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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还特意提及,那枚“飞鸟阁”的标记,是她从曼月手札中仿刻的,本想事成之后扔在瑶华宫附近,栽赃给瑾妃,没想到阴差阳错掉进了花盆。如今眼看事情败露,无颜面对家族君王,唯有一死以谢罪。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自白”。
这份遗书,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一个死人身上,还将“飞鸟阁”的出现解释得合情合理。它保护了所有人,只牺牲了一个柳依依。
“娘娘,您看,这……这不就结案了吗?”福安在一旁小声说道,“这柳依依真是蛇蝎心肠,死有余辜。”
白若曦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结案?
真正的凶手,怕是正躲在暗处,欣赏着她这出金蝉脱壳的好戏呢。
“兰溪。”她淡淡开口。
“奴婢在。”
“去,检查一下柳主儿的尸身。”白若曦的目光落在柳依依被白布覆盖的手上,“特别是她的指甲。”
福安一愣,不明白瑾妃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
兰溪却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她仔细地检查着柳依依那双养尊处优的手,那双手十指纤纤,指甲上还染着漂亮的丹寇。
忽然,兰溪的动作一顿。
“娘娘,”她压低了声音,“柳主儿右手食指的指甲……断了半截。断口处,似乎……勾到了一点东西。”
白若曦走了过去,俯下身。
在柳依依断裂的指甲缝里,果然嵌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线头。那线头呈现出一种极淡的、近乎于白的浅绿色,若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
找到了!
白若曦心中一片雪亮。人临死前,总会下意识地挣扎,会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柳依依不是自尽,她在被勒住脖子的时候,一定抓了凶手的衣服!
她不动声色地对兰溪使了个眼色。兰溪会意,用随身携带的绣花针极快地一挑,将那根线头藏入了掌心,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连旁边的福安都未曾察觉。
“看来柳主儿是心虚手抖,连砚台都没拿稳,磕断了指甲。”白若曦直起身,语气平淡地为这个发现做了个“合理解释”,“既然遗书在此,人也死了,那就没什么可查的了。福安公公,将此地封好,等候陛下发落吧。”
“是,娘娘英明。”福安恭敬地应道。
白若曦转身走出房间,屋外冰冷的空气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已经成为凶案现场的屋子,眸色沉沉。
凶手用柳依依的死,做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既除掉了六皇子这个年长的竞争者(虽然未遂),又挑拨了她和惜昭仪、安修仪的关系,最后还将所有罪名推给一个死人,让自己干干净净地隐于人后。
一箭三雕,好狠的算计,好毒的心肠。
这个藏在暗处的对手,段位比她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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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若曦回到景仁宫时,偏殿里爆发出了一阵狂喜的欢呼。
“有救了!六皇子有救了!”
张院判老泪纵横地捧着那本医典,声音激动得发颤:“娘娘!陛下!找到了!书中记载,‘腐骨菌’之毒,性属阴寒,需至阳之物方可解之!解药……解药便是以初生鹿茸的茸血为引,辅以百年野山参的参须,熬制成汤,一日三次,三日便可痊愈!”
鹿茸血!百年山参!
这两样都是大补之物,更是国库珍藏。
阎澈闻言,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立刻下令:“速去取来!若有半点耽搁,朕唯你们是问!”
一碗滚烫的汤药灌下,不过半个时辰,六皇子阎景明脸上的不正常的潮红便褪去了些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惜昭仪守在床边,看着儿子转危为安,整个人都虚脱了,她转身走到安修仪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妹妹!”安修仪大惊,连忙去扶她。
“安姐姐,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怀疑你……”惜昭仪泣不成声,“我不配当你的姐姐,你打我吧,骂我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安修仪也红了眼眶,将她扶起,“我们是姐妹,我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换了是谁都会慌了神智。”
婉充媛也在一旁默默垂泪。
经此一役,她们这个小团体,在经历了猜忌与分裂的考验后,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固。所有人都明白,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只有抱紧了取暖,才能活下去。
白若曦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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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定,新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