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救下皇子有功,白若曦的威望达到了顶峰。阎澈虽未给她晋位,但赏赐的珍宝流水般地送入瑶华宫,更是将整个年宴的操办大权全权交予她手,这份恩宠和信任,比任何位份都来得实在。
而安修仪,因受了天大的委屈,被阎澈破格晋为“昭容”,赐住于长春宫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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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充媛也因护持有功,加之身怀六甲,被晋为“婕妤”。
一时间,瑶华宫一派风头无两,人人艳羡。
宴会上,丝竹悦耳,歌舞升平。
白若曦一身正红色凤尾牡丹纹宫装,端坐于皇后位下首,眉眼含笑,雍容华贵,接受着众人的朝贺,俨然已是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酒过三巡,歌舞渐歇。
一个身着月白舞裙的秀女,抱着琵琶,莲步轻移,走到了殿中央。
“臣女林薇儿,参见陛下,参见各位娘娘。”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人也如其声,长相清秀温婉,不施粉黛,却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
白若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凝。
她记得这个林薇儿,是苏晴晚和柳依依死后,储秀宫里剩下的秀女之一。家世普通,性子也怯懦,总是在柳依依发威时,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林薇儿盈盈一拜,便开始拨弄琴弦。
一曲《塞上曲》从她指尖流出,没有金戈铁马的肃杀,反而带着一种空灵悠远的哀愁,仿佛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广袤的草原,看到了孤烟落日,听到了风过羌笛。
她弹得极好,琴声中充满了故事感。
一曲终了,满座皆静。
连阎澈都忍不住抚掌赞叹:“好!好一个《塞上曲》!赏!”
“谢陛下。”林薇儿垂首谢恩,那柔弱的模样,引得不少人心生怜爱。
她今日,无疑是宴会上最出彩的新人。
白若曦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掩去唇边那抹冰冷的笑意。
她看着林薇儿,看似柔弱,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与她外表截然不符的冷静与野心。
就在林薇儿转身退下时,她宽大的舞袖不经意间滑落了一寸。
白若曦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暴露出的景象。
在林薇儿光洁如玉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极淡极淡的疤痕,像是一个被烙下的奇异花纹。
那疤痕的形状……
白若曦的心,猛地一跳。
宴会散去,夜已深沉。
瑶华宫内,白若曦卸下了满头珠翠,只着一件家常的寝衣,坐在灯下。
兰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方手帕呈到她面前。
手帕上,静静地躺着一根比发丝还细的线头。
正是从柳依依指甲里取出的那根。
“娘娘,您让奴婢去查了,这种‘雨过天青’色的料子,是今年江南织造新贡的‘云烟纱’,极为珍稀,整个后宫,只赏了四匹。”兰溪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匹在您这,一匹给了婉婕妤,一匹在库房,而剩下的一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赏给了储秀宫的林薇儿,做了今晚献技的舞衣。”
白若曦拿起那根细小的线头,放在指尖捻了捻。
浅绿色的云烟纱,柔弱无骨的白莲花,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有那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奇异疤痕……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豁然贯通。
好一招苦肉计,好一招借尸还魂!
柳依依不是挡箭牌,她是祭品!是林薇儿用来洗清自己嫌疑,并且成功上位的踏脚石!
先是怂恿或利用柳依依行凶,事败后,再亲手杀了她,伪造现场,将所有罪名推到死人身上,而自己,则以一个被欺压的、柔弱无辜的形象,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皇帝面前,博取同情与关注。
这一局,布得何其精妙,何其狠辣!
白若曦将那根线头凑到烛火边,看着它瞬间化为灰烬。
她抬起头,望向储秀宫的方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淬了冰的笑。
“藏了这么久,这只披着兔子皮的狼,总算是肯登台唱戏了。”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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