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引来不必要的非议……对对对……那这样,我再看看情况,施加点压力,争取……让他自己知难而退,主动退学?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嗯嗯,好的好的,周局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绝不让小周同学再受半点委屈!……哎,好好,再见周局!”
放下电话,王海峰脸上那副为难和恭敬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目光冰冷地扫过墙角那堆刺眼的自行车残骸,又落在桌面上那份写着“夏侯北,记大过两次”的处分决定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也照亮了他镜片后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办公室里,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依旧浓烈,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更深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校门外早已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梧桐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从未发生。只有水泥地上那几道被自行车砸出的细微裂痕,散落的几根扭曲辐条,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无声地诉说着风暴的痕迹。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一片塑料碎片,打着旋儿,掠过那堆冰冷的金属残骸,最终消失在教学楼巨大的、沉默的阴影里。 而风暴,真的结束了吗?那两次大过的处分,当众检讨的羞辱,天价的赔偿,周强恶毒的威胁,还有电话里那冰冷的“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这一切,才刚刚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了那个来自卧牛山深处、背脊挺直的少年身上。他攥紧的拳头,指缝间凝固的血迹,预示着这场风暴远未平息,更大的暗流,正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汹涌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