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医疗团队立刻行动起来。病房里瞬间充斥着各种冰冷的器械碰撞声、急促的指令声、仪器尖锐的警报声,以及宇文杰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喘息!吴姐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发白,她迅速拿起内部电话,声音急促地汇报着什么。
司马茜被挤到一边,像个无助的旁观者。她看着宇文杰痛苦扭曲的脸,看着医生护士们争分夺秒的抢救,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灭顶的绝望感瞬间将她吞没!什么金钱!什么豪门!什么体面!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她只是一个在死亡面前束手无策的可怜虫!她死死捂住嘴,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巨大的无助感,无声地滑落。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宇文家半山别墅死水般的宁静。一路风驰电掣,将濒死的宇文杰和濒临崩溃的司马茜送到了“康宁国际医疗中心”顶层的VIP重症监护区。
ICU厚重的自动门在身后关闭,将司马茜隔绝在外。冰冷的走廊铺着吸音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巨大的玻璃观察窗外,可以看到里面忙碌的景象:宇文杰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复杂的仪器,戴着氧气面罩,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标本。医生护士的身影在仪器闪烁的幽光中快速穿梭。
吴姐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司马茜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如同一道无声的枷锁。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康宁医院发来的、密密麻麻的电子账单预览。
“太太,” 吴姐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宣读判决书,“急救费、ICU床位费、特级护理费、高级抗生素、免疫球蛋白冲击……初步估算,首期押金需要缴纳一百二十万。老爷吩咐,请您先签字确认,费用从家族信托的医疗备用金里走。”
一百二十万!仅仅是首期押金!
这个数字像一座冰山,瞬间冻结了司马茜所有的悲伤和恐惧。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吴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又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生死未卜的宇文杰。一股冰冷的寒意,比这走廊的空气更刺骨,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想起了上次急诊后,宇文宏那张阴沉的脸和毫不留情的警告:“医疗备用金不是无限的!家族信托有严格的审批流程!不是让你随意挥霍在那些无底洞的抢救上的!杰的身体,家族自有考量!” 为了上次的“过度检查”,她被严厉训斥,甚至被短暂限制了消费额度。
“吴姐……” 司马茜的声音嘶哑颤抖,“张医生刚才说……杰他这次……很危险……需要一种……一种新的靶向药……叫‘安瑞普’……可能……可能是最后的希望……”
“‘安瑞普’?” 吴姐在平板上快速滑动了几下,调出一份资料,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根据资料显示,‘安瑞普’是国外最新研发的靶向免疫抑制剂,针对杰少爷这类复杂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合并重度呼吸衰竭,理论上可能有奇效。但是,” 她顿了顿,目光从平板移到司马茜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该药物尚未在国内正式获批上市,仅能通过特殊渠道申请‘同情用药’,费用极其高昂。单支价格折合人民币约三十八万元。一个完整疗程至少需要四支,且效果因人而异,不能保证。总费用预估超过一百五十万元,且不在任何保险和家族信托常规医疗覆盖范围内。需要单独向老爷申请特批。”
单支三十八万!四支一百五十二万!不能保证效果!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司马茜的神经!一百二十万的急救押金已经如同泰山压顶,再加上这一百五十二万的、渺茫的希望!宇文宏会批吗?那个将家族利益和金钱算计刻入骨髓的老人?她仿佛已经看到宇文宏冰冷审视的目光和那句残酷的“值不值得”!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窒息感,让司马茜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她看着玻璃窗内宇文杰灰败的脸,看着那象征着渺茫希望的“安瑞普”的名字,又看着吴姐手中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平板电脑,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她的灵魂!救?这如同天文数字的费用和宇文宏那关,她如何闯过?不救?难道眼睁睁看着宇文杰……看着她法律上的丈夫……走向死亡?
“太太,请尽快签字确认急救押金。” 吴姐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机械,将平板电脑和一支电子笔递到她面前,屏幕上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和冰冷的“确认支付”按钮,像一道通往深渊的门。
司马茜颤抖着手,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重如千钧。她能感觉到吴姐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她每一个细微的挣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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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吴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立刻接通,声音瞬间变得恭敬无比:“老爷……是,杰少爷在ICU……情况危急……医生建议用‘安瑞普’……费用大约一百五十二万……加上急救押金……需要您特批……是……是……我明白……”
电话那头,宇文宏的声音透过电波隐隐传来,低沉、缓慢、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威压。吴姐一边听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