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的脸色白得像纸,指尖死死攥着桌布,指节泛白。她想起锁骨处那阵莫名的刺痛,想起醒来时凌乱的衣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起来,像把钝刀在心上反复切割。
“你还抹去了我的记忆,对不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些我想不起来的片段,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阿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看到你对着我皱眉,我就慌了……我以为忘了就好了,忘了你就不会讨厌我了……”
“你以为这是为我好?”洛保猛地提高声音,眼眶红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抹去我的记忆?!”
“小志保,”阿彦上前一步,语气沉重,“他还在你实验室装过监控,虽然没真的看过,但……”
“我没看!”阿慎急忙辩解,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怕那个鬼影进去伤害你,装了监控却不敢看,怕看到你不想让我看的样子……那天看到你睡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防备,我脑子全乱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洛保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这个从小护着她的哥哥,这个在她回国时偷偷塞给她苏州桂花糖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酒店那次,我原谅过”
洛保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可你偏偏藏了这么多事,阿填哥,你知不知道,信任一旦碎了,就拼不回去了。”
洛保闭着眼,喉结剧烈滚动着,再开口时声音抖得不成调:“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吗?”她突然睁眼,血红的眼眶像淬了冰,“你确定只是咬了锁骨、抹去记忆?”
空气死寂得能听见阿慎牙齿打颤的声音。洛保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他:“我问你——在酒店那晚,你有没有毁掉我的清白?!”
这话像惊雷炸响在客厅。小兰“啊”地捂住嘴,和园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明美(洛溪)的手抖得捏不住筷子,赤井秀一往前半步,却被贝尔摩德用眼神制止——这道坎,必须洛保自己迈过去。
“我没有……”阿慎瘫在地上,额头磕着地板,“志保,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你发誓?”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破碎的绝望,“你往我牛奶里下安眠药时怎么不发誓?你拆我监控时怎么不发誓?”她踉跄着站起来,指尖指向自己的唇,“你有没有趁我昏迷……吻过这里?”
茶杯“哐当”落地,碎片溅在阿慎脚边。他猛地抬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没有!我碰了锁骨就吐了……药劲上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洛保步步逼近,风衣下摆扫过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熟悉你的呼吸声,阿填哥。你每次说谎时,右眼皮会跳三下。”她蹲下身,逼视着他剧烈颤抖的眼皮,“现在——跳了几下?”
阿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洛保的指尖狠狠戳上他的右眼皮,声音轻得像鬼气:“是药劲让你碰我,还是你本能就想碰我?”
“是本能……”阿慎突然崩溃大哭,“看到你睡在那里,像小时候在苏州老宅那样……我控制不住……”他猛地抓住洛保的手腕,却被她嫌恶地甩开,“但我真的没吻你的嘴!志保,我对师母发誓!”
洛保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桌角,疼得她闷哼一声。她看着阿慎涕泪横流的脸,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个从小给她摘桂花、帮她藏糖果的哥哥,如今却跪在她面前,为“有没有吻过她的嘴”赌咒发誓。
“够了。”明美(洛溪)突然冲过来抱住妹妹,声音哽咽,“别问了志保,别问了……”
“别靠近我!”她突然嘶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有人都别靠近!”
小兰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洛保蜷缩成一团的背影,眼泪砸在手背上。园子咬牙切齿地冲过去,扬手就给了阿慎一巴掌,清脆的响声震得空气发颤:“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端木拽住想上前的赤井秀一,朝他摇头。工藤优作将妻子有希子揽在怀里,后者气得浑身发抖:“这种人就该送进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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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警视厅?”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味,“他是我父亲的学生,是我喊了十几年的哥哥……我怎么送?”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却眼神空洞,“就当被狗咬了……我早说过的。”
阿慎猛地抬起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志保,你……”
“但这狗在我身上咬了印子,还往伤口上撒了盐。”洛保打断他,指尖划过锁骨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刺痛,“阿填哥,你那个能抹去记忆的药……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