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明美(洛溪)扑过来想阻止,却被洛保眼神逼退:“姐姐,你让我说完。”她转向阿慎,声音平静得可怕,“把我那段记忆抹去,就当……就当酒店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你唯一能弥补的方式。”
阿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听到了最荒谬的要求:“那药有后遗症!会损伤海马体,你会忘记很多事!”
“我宁愿忘记苏州老宅的桂花糖,忘记你教我认草药的夏天。”洛保的声音轻得像灰烬,“只要能忘记你碰过我。”
“不行!”小兰终于忍不住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志保,记忆是你的一部分,不能为了这种人毁掉自己!”
“可是小兰……”洛保埋在她肩窝,声音哽咽,“我觉得自己好脏…
小兰扒着窗台张望的身影被拉成模糊的光斑。
引擎轰鸣刺破夜色,她将油门踩到底,车载音响里突然跳出童年时听的苏州评弹,软糯的吴语唱着“桂花落,满庭芳”,刺得耳膜生疼。洛保猛地关掉音乐,指尖在方向盘上留下青白的指印。阿慎实验室在城西旧工业区,导航显示还有十七公里,足够她在药效发作前完成自我放逐。
冰柜的蓝光映着洛保苍白的脸。第三号冰柜最底层,铝箔袋里躺着三支琥珀色药剂,标签上用中文写着“忘川”。她拔掉针管时,发现指尖比上次给赤井秀一注射解药时抖得更厉害——那次是怕他疼,这次是怕自己不疼。
药剂推入静脉的瞬间,后脑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洛保靠在冰柜上滑坐下去,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白炽灯,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阿填哥带她去太湖边看渔船,教她辨认芡实和菱角。他说:“志保,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想想这些不会变的东西。”
现在这些“不会变的东西”正在她脑海里融化。酒店那晚的月光、锁骨处的牙印、阿慎崩溃的哭嚎……像被橡皮擦擦过的素描,边缘逐渐模糊。她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小兰的未接来电,时间显示三分钟前。指尖划过拨号键时,药剂的副作用涌上来,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货架开始旋转。
“喂?志保你在哪?”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混着园子的叫骂和端木的低吼。
洛保扶着冰柜站起来,把空药瓶丢进垃圾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我在外面买东西,快到园子家了。”她顿了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击打声,“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在开派对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洛保能听见小兰急促的呼吸,以及远处赤井秀一用俄语咒骂的声音。“没什么……”小兰的声音突然哽咽,“你快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挂掉电话时,洛保发现自己靠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风干的桂花糖——是阿填哥上次来送草药时塞的。她捏着糖纸发呆,完全想不起刚才为何会在这里,只记得出门前小兰说想吃苏州的松子糖,
洛保蹲在阿慎面前,指尖刚碰到他青肿的脸颊,突然被他瑟缩的动作刺得皱眉。她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语气里的天真突然褪得一干二净:“被车撞?你当我三岁小孩?”
她绕着阿慎转了半圈,靴跟踩在碎玻璃上咯吱作响:“左脸颧骨红肿,是园子的手法——她揍人总爱用掌根发力;右眼眶乌青,指节印分明,端木的拳头没跑了;还有这手腕上的勒痕,手铐型号是国际刑警专用款,端木,你倒是挺舍得下本。”
阿慎张了张嘴,疼得倒抽冷气。洛保突然俯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猛一抬,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他们把你揍得像块被丢弃的抹布?”
“他对你姐图谋不轨,还偷偷看小兰,对其他女士也没规矩!”阿彦突然开口,声音掷地有声,“还有赤井和安室两位,刚才可都没怎么出手。”
洛保挑眉看向角落里的两个男人。赤井秀一正用手帕擦着指关节,安室透则在默默收拾散落的酒杯,两人脸上都挂着“事不关己”的淡漠。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特训时磨出的锐气:“哦?合着就我姐、小兰她们在前面挡着,你们俩在后面当观众?”
“志保,别胡闹。”赤井秀一放下手帕,语气沉了沉,“他已经受教训了。”
“教训?”洛保突然抬脚,靴尖精准地踢在阿慎膝弯处。男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却连眼神都没分给对方,“我父亲教过我们,对女士不敬,该断三指;欺辱同门,当废一臂。阿填哥,你说我现在动手,算不算替师父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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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脸色惨白如纸。洛保突然转身,活动了下手腕,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那是她在东南亚特训时练出的硬功,据说能徒手捏碎花岗岩。
“等等!”园子突然拍手,“先别揍他!我赌一百日元,志保能一拳把茶几打穿!”
“我赌两百!”平次掏出钱包,“她肯定先踢安室先生的脸!”
洛保的目光先落在安室透身上。男人刚端起托盘,闻言动作一顿,嘴角还维持着惯常的微笑,耳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