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是……当时情况紧急,平次说再等警察来,凶手就要跑了。”
“所以呢?”服部平藏看向平次,“最后还是靠警方的证据链才定的罪,你那套‘逼问’根本不能当证据。万一抓错了人,谁来负责?是你这个‘大侦探’,还是要让无辜的人蒙冤?”
平次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没找到反驳的话。
“我不是不让你查案。”服部平藏的语气软了些,“你从小就喜欢推理,这不是坏事。但你得明白,侦探的价值,在于‘发现真相’,而不是‘执行正义’。正义该由法律来定,由制度来保障——这才是对受害者最负责的方式。”
他拿起公筷,给平次夹了一块烤鳗鱼:“当年你爷爷教我的时候就说,警察的职责是‘守护规则’,而好的侦探,应该是‘照亮规则缝隙里的光’,而不是拆了规则自己造路。”
平次默默地吃着鳗鱼,心里翻江倒海。他一直觉得父亲反对他查案,是觉得他胡闹,却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理。
“要不要听你爸再教你点实在的?”服部平藏看着他,眼里难得带了点笑意,“比如怎么判断现场是不是伪造的,怎么从嫌疑人的微表情里找破绽——这些是‘查案的本事’,而不是‘抢功的手段’。”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亮了起来:“真的?”
“前提是,”服部平藏挑眉,“以后查案前,先跟当地警方打声招呼,别再像上次那样,把大阪府警的警戒线当成摆设。”
“我知道了!”平次用力点头,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爸,那您快说说,怎么看现场是不是伪造的?”
“这得结合环境看……”服部平藏开始细细讲解,从足迹的深浅到血迹的形态,说得头头是道,
平次听得入了迷,时不时插嘴提问,父子俩的声音越来越近,刚才的隔阂仿佛被这顿饭彻底冲淡了。
正闹着,别墅门被推开,端木警官和佐藤美和子走了进来,制服外套上还沾着雨痕。平次愣了一下,起身招呼:“端木警官?佐藤警官?你们怎么会巡查到这里来?”
端木警官一眼就瞅见了洛保,眼睛一亮,大步走过来拍她的肩膀:“哇塞,你这家伙终于出院了?上次打赌输我的那顿饭,是不是该兑现了?”
洛保扶着被拍疼的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佐藤美和子在一旁轻笑,刚要说话,就被洛保抢了先:“佐藤警官,怎么不和高木警官一起?反倒跟这个家伙搭档——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吃货,小心把你钱包吃空。”
“说啥呢?”端木警官立刻炸毛,伸手去揪洛保的头发,“有这么说自己死党的吗?想当年在你还是灰原哀的时候,我多少次帮你打掩护,从来没揭穿你偷偷藏零食的事,你就这么对我?”
她叉着腰,语气愤愤不平:“从你七岁那时候就开始骗我,说什么‘做菜和做饭不一样,我只会做实验不会颠锅’——我信了!结果到现在你都不肯露一手!今天必须补上,我不要你做饭,就得你做菜!”
洛保挑眉,往小兰身后躲了躲:“我那时候是真不会,总不能拿烧杯给你炒青菜吧?”
服部平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外套:“时间不早了,我该回警局了。”
端木警官嘴里塞着鳗鱼饭,含混不清地嘟囔:“这么快就走?不多待会儿吗?”
“不了,下午还有个会。”服部平藏拿起公文包,视线扫过工藤新一,“新一,你跟我出来一下,上次有件事还没问你。”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好。”
洛保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没多问,只是对小兰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博士那边还等着我们送资料。”
小兰点点头:“嗯,我去拿包。”
和叶连忙说:“平次,那我们……”
“你们就在这儿吃吧,”洛保打断她,冲园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园子肯定巴不得有人陪她消食,正好让她带你们逛逛别墅的花园,雨后空气不错。”
工藤,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服部平藏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每一个字都砸在工藤新一心上。他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
“你之前处理的案子,还有那些黑暗组织的烂摊子,我帮你摆平了不少。但我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更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对其他人动手——尤其是小兰。”
他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的寒意几乎凝成了冰:“她跟你在一起,遇到的危险还少吗?中过枪,掉过悬崖,被水淹,多少次命悬一线?你自己数得清吗?”
工藤新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在眼前闪过——纽约雨夜的枪口,游乐园失控的过山车,悬崖边断裂的绳索……每一次,都是小兰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