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服部平藏沉默了片刻,突然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平次,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喝点温的吧,刚从雨里过来,别着凉了。”
平次愣了一下,连忙接过保温杯,手指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是熟悉的大麦茶味道——小时候父亲总说这个养胃,每次出远门都会给他备着。
“脖子还疼吗?”服部平藏的视线落在平次后颈上,那里因为刚才的击打,隐约能看到一片泛红。
平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摇摇头:“没事,不疼。”
“别动。”服部平藏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碘伏,语气虽然还是有点硬,动作却放轻了,“刚才下手重了点,处理一下,免得发炎。”
平次僵在座位上,不敢动。和叶在旁边看得紧张,想帮忙递东西,又怕打扰他们,只能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服部平藏用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往平次后颈上擦,碰到泛红的地方时,平次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就说。”服部平藏的动作更轻了,“多大的人了,还硬撑。”
“谁硬撑了……”平次嘟囔了一句,声音却没什么底气。他记不清父亲上一次这样为他处理伤口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小时候爬树摔破了膝盖,父亲也是这样,一边骂他“冒失鬼”,一边用碘伏给他消毒,疼得他直哭,却还是乖乖地任由父亲摆弄。
“以后查案注意着点,”服部平藏一边用纱布轻轻按住伤口,一边低声说,“不是所有案子都能碰的,有些水太深,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
平次没说话,心里却明白,父亲这是在变相地关心他,
“爸,”平次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低,“刚才……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查那个案子。”
服部平藏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以前总觉得打你是为你好,”服部平藏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现在才明白,好好说话,比什么都强。”
和叶的眼圈红了,偷偷拉了拉平次的衣角,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洛保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对小兰笑了笑,小兰也回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洛保解开安全带:“到了,怀石料理应该已经送到了,进去趁热吃吧。”
餐桌上的喧闹渐渐平息,服部平藏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平次身上,语气比刚才严肃了些:“平次,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平次正给和叶夹一块海胆,闻言动作一顿,放下筷子坐直了身体:“爸,您说。”
“你觉得,侦探是干什么的?”服部平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是查案子的吗?”
平次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是啊,找出凶手,还原真相……”
“不全对。”服部平藏打断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侦探可以查案子,但不能只盯着‘找出凶手’这一件事。你们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告诉我们嫌疑人是谁,梳理时间线和证据链——这些是你们的价值,但绝不是全部。”
他顿了顿,看向洛保和工藤新一,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强调给平次听:“准确来说,侦探的本质不是‘代替警察断案’。现场勘查有刑科所的人做,尸检有法医负责,抓捕凶手是刑警的职责……这些都有专业的人在做,轮不到侦探越俎代庖。”
平次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有些案子,警察查得慢,或者被表象迷惑……”
“那是警方的失职,我们会内部处理。”服部平藏的语气很坚定,“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直接插手。你有没有想过,侦探太深入案件,甚至抢在警方前面‘定罪’,会让公众觉得警察无能?久而久之,谁还信法律?信制度?”
工藤新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总爱在现场指认凶手,甚至直接冲上去跟嫌疑人对峙,确实没少让目暮警官为难。
洛保低头喝着味增汤,没说话,却在心里认同——她见过太多因为“个人正义”而破坏程序的事,最后往往酿成更大的乱子。
“爸,您的意思是……”平次有些迷茫,“侦探就该什么都不管?”
“是‘别越界’。”服部平藏纠正他,“你们可以发现疑点,可以提供思路,可以在警方卡壳时递上关键线索,但不能跳过所有程序,自己当‘法官’。就像医生不能代替病人做决定,老师不能替学生考试——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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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和叶,语气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