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次,眼底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如果你被我这么对待,被我当成对抗危险的筹码,被我一次次连累得遍体鳞伤,你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我心里装着别人,哪怕只是‘责任’,你还会爱我吗?”
“我光是想想,心都快凉透了。”
和叶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像耳语:“刚才园子说,她在每个时空都没有亲人……是啊,无牵无挂的,干嘛不死啊?有什么好留恋的?”她顿了顿,喉间涌上哽咽,“除了小兰,还能有什么?如果小兰最后选了新一,她要么死,要么忘——绝对不会继续耗下去的。”
“你以为她当年躲在实验室里做什么?”她望着平次,眼神里带着彻骨的清醒,“不是等工藤回头,是在等自己死心。等攒够了失望,等小兰的幸福成了定局,她就会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
平次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不会的……”
“怎么不会?”和叶挣开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她连疼都能藏得严严实实,还有什么做不到?灰原哀时期的隐忍,洛保现在的疏离,不都是在慢慢退场吗?她早就把‘不留痕迹’刻进骨子里了——除了对小兰的那点执念,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脚边。平次望着和叶泛红的眼眶,第一次发现,有些伤口不是看不见,是被藏得太深,深到连旁观者都觉得窒息。
他想起志保某次看着小兰时的眼神,温柔里带着决绝,像在看一件即将失去的珍宝。原来那不是错觉——她早就做好了随时消失的准备。
“混蛋……”平次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工藤,还是在骂自己的后知后觉。
和叶别过头,望着远处的人群,声音轻得像叹息:“幸好,她现在是洛保了,“她怕所有人觉得不正常,”和叶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一个不能被阳光照见的秘密,“怕被人看出她对一个女孩子动了心。可她控制不住啊……看着小兰为工藤哭、为工藤等,看着她身上那股干净的、像太阳一样的劲儿,她就忍不住想靠近。”
她抬眼看向平次,眼底蒙着一层水汽:“你知道最让人心疼的是什么吗?她爱上的那个女孩子,心里装着别人,而那个人,恰好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她只能把这份喜欢藏在‘姐姐’的壳子里,借着关心的名义靠近,借着急救的机会,偷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风穿过树梢,带起一阵呜咽似的声响。和叶望着远处并肩走着的小兰和洛保,轻声道:“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得多难啊……明明比谁都在乎,却要装作只是‘姐姐对妹妹’的关心;明明动了心,却要看着她奔向别人。”
平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他想起某次跟新一喝酒,对方含糊地提过一句“灰原好像对小兰有点过度保护”,当时他只当是女孩子间的亲近,现在才明白,那层层叠叠的“保护”底下,藏着怎样汹涌又压抑的喜欢。
“她不是把小兰当成姐姐的影子,”和叶摇摇头,语气笃定,“她就是爱上了小兰这个人,爱她的傻气,爱她的执着,爱她身上所有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光——只是这份爱,生错了时间,也藏错了身份,他想起志保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她坐在博士家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嬉笑的小兰,语气轻得像自嘲:“她们是阳光下的海豚,而我是从黑暗里爬出来的鲨鱼。”
“你听见了吧?”和叶的声音带着涩意,“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份干净——所有人都喜欢小兰,因为她像太阳,可志保觉得自己浑身是刺,是阴影,连靠近都怕灼伤对方。”
她望着平次,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从不欠谁的,却总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工藤新一的救世主光环,小兰的温暖明亮,甚至我们这些人的理所当然……她都看在眼里,然后默默退到阴影里,觉得‘这样就好’。”
“可鲨鱼也会向往光啊,”和叶的声音发颤,“她看着海豚在阳光下跳跃,看着小兰为别人笑、为别人哭,心里该有多疼?
她把那份喜欢压在喉咙里,说成是‘姐姐的关心’,说成是‘同类的守护’,唯独不敢承认——她也想变成能配得上光的人。”
平次想起志保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那张照片,边角都磨得发白了。
照片上是小兰笑着比耶的样子,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要像她一样,好好活着。”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