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审讯室的方向,声音都带了哭腔:“都骂十二天了!她现在醒了就对着里面骂,骂累了就回会议室看书,该吃该喝该睡,活得比谁都规律,可里面那三个犯人快扛不住了!十二天没合眼啊,眼睛都红得像兔子,再不让睡真要变痴傻了!”
高木挠着头一脸为难:“可洛保医生说……”
“她说不会死就真的不会死吗?”林小川跳起来,“她是医生啊!还是中国来的医生!怎么能这么折腾人?那三个里两个是卖假药的,想偷她的配方,另一个是给她馄饨下药的临时工,是该罚,可也该交给法官判啊!这里是日本警察局,不是她的私人审讯室!”
他拽着高木往会议室跑,推开门时,洛保正坐在桌前翻一本厚厚的医学词典,指尖在“神经衰竭”词条上轻轻敲着,听见动静连眼皮都没抬。
“老师!您看看外面!”林小川指着监控屏幕,画面里三个犯人瘫在椅子上,头歪得像要掉下来,嘴角挂着口水,“您之前不在时,我们给打了营养针,可睡不着是心病啊!您这几天除了骂就是看书,他们快撑不住了!”
洛保终于合上书,抬眼时眼神平静得吓人:“撑不住?当初给我下药让我七天不睡时,怎么没想过我撑不撑得住?”
“可您是医生啊!”林小川急得跺脚,“您忘了自己说过‘医者仁心’?他们是罪犯,该由法律制裁,不是让您这么折磨……”
“我在看着呢。”洛保打断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死不了。”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工藤优作和有希子走在最前面,洛溪紧随其后,小兰和赤井秀一站在后面,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保!”洛溪一进门就拧住她的耳朵,“你闹够了没有?林小川把电话都打到我那儿了——这是日本,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有希子也沉下脸:“洛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犯人的处置有法律规定,你这样……”
“他们给我下药七天,害我差点心脏骤停。”洛保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在家躺了七天,回来就看见这三位精神抖擞地等着受审。既然精力这么好,那就耗着。”
小兰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我知道你疼,可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会出事的吗
你是医生,你比谁都清楚睡眠剥夺的危害……别让自己变成讨厌的样子,好不好?”
洛保的指尖颤了颤,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那个给馄饨下药的临时工正头撞着桌角,发出“咚咚”的闷响,眼神已经涣散了,
林小川立刻冲上去给高木使眼色:“快!赶紧叫医护人员来打镇定剂!”
洛保没回头,径直走向会议室,路过书架时抽了本刑法典,指尖划过“日本刑法第136条非法用药罪”,喉间轻轻嗤了一声,
:“没用的,你们就算找来医生也没用——我忘了给他们用的是什么药了。”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我现在左右脑是分开的,左脑管逻辑、管记忆碎片,右脑的共情能力早就关了。跟你们科普一下?左脑让我记得解剖图、记得药名,却记不住‘心疼’是什么感觉;右脑能感知情绪的时候,早被他们那七天的药烧得差不多了。”
“自作孽不可活,”洛保的目光扫过监控里涕泪横流的临时工,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我变成这样,不是他们害的吗?那七天我在酒店里,睁眼到天亮,神经兴奋得像要炸开,手里的手术刀差点划错位置,给病人开的药剂量翻了三倍——你们知道吗?我差点在手术台上变成杀人犯。”
审讯室里传来“哐当”一声,是那个卖假药的医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缩在地上发抖。洛保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现在连怎么爱人都忘了。小兰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应该回应’,却感觉不到心跳加速;看见我姐皱眉,我知道‘她在担心’,却想不出该说句什么安慰。”
“难受吗?”她对着麦克风,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到审讯室,你们最好祈祷我快点恢复脑部功能——现在我就算想救你们,也记不起解药配方。何况,我不想。”
临时工趴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得地板咚咚响:“我真的错了!求你了洛医生!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待在医院吗?”洛保忽然提高声音,胸口微微起伏,左脑的理智在压制着某种翻涌的情绪,“因为我没办法待在那里!护士递过来的注射器,我会突然忘记剂量;病人的呻吟声,我会条件反射地计算‘疼痛指数’,却想不起该说句‘别怕’。等恢复?恢复了再回去?什么学术交流、什么合作项目,通通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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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往后滑出半米,金属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