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磁屏蔽层。”她的声音带着凝重,星核藤的血脉感应到铜板里的星核粉末,“黄铜本就隔磁,他们还掺了银矿,能削弱玉玺磁场的三成力。”
赵莽掂量着怀里的两块玉玺残片,第三块还在船坞西侧的弹药库——那里被五名西班牙工匠看守着,每人手里都握着加装了黄铜套筒的火枪,子弹能穿透普通铁甲。
“《墨经》说‘相衡,则本短标长’。”张小帅突然指着羊皮纸上的平衡线,“屏蔽层削弱三成力,我们就把残片的间距缩到三丈,用距离补偿强度。”
午时的日头正烈,船坞的阴影里,黄铜板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赵莽带着第一块残片潜至东侧铁柱后,将残片嵌入预先凿好的凹槽——S极与银矿轴承的排斥力让铁柱微微震颤,却被铜板的屏蔽层挡了大半,远处的暗器发射架只偏移了寸许。
“不够!”苏半夏的星核藤顺着西侧墙壁蔓延,红色藤蔓缠住弹药库的门锁,“得毁掉他们的黄铜板!”
她的血脉突然发烫,星核藤的尖端刺破铜板,将星核能量注入夹层——那些掺在黄铜里的银矿粉末,遇星核藤的净化力会剧烈膨胀。果然,船坞的木板开始鼓胀,铜板上的纹路寸寸断裂,磁屏蔽层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动手!”
赵莽趁机撞开弹药库的门,第三块玉玺残片正在木箱里发光。五名西班牙工匠举枪射击,子弹却在距他三尺处突然下坠——是张小帅掷来的第二块残片,“品”字形的两个支点已形成初步磁场,子弹的轨迹被强行偏移。
星核藤的藤蔓缠住工匠的手腕,苏半夏的声音在硝烟中响起:“《墨经》有云‘力,形之所以奋也’,你们的黄铜板,挡不住民心之力。”
当第三块玉玺残片被嵌入北侧的齿轮组时,船坞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
三块残片的S极形成等边三角形,磁场圈在黄铜板的裂缝中疯狂扩张,直径从三丈迅速增至二十丈。穹顶的青铜吊灯剧烈震颤,暗器发射架的角度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偏移,原本对准官船的轨迹,全部转向了船坞的空地处。
“磁屏蔽失效了!”西班牙工匠的头领嘶吼着扳动总开关,却发现血滴子在空中乱撞,有的甚至反向射向自己的阵营,“这不可能!黄铜板怎么会……”
张小帅踩着衡木跃至他身后,《墨经》残卷拍在对方脸上:“你们懂平衡,却不懂‘权,重之谓’。”他指着“品”字形的磁场圈,“三块残片互为权重,屏蔽层的削弱,只会让平衡更稳固。”
船坞外传来官船的号角声,巡边大臣的仪仗队正从水道经过。赵莽望着那些在安全范围内坠落的血滴子,突然明白《墨经》里“衡木平衡”的真正含义——不仅是器物的平衡,更是力量的制衡,是本土智慧对抗外来干预的根基。
苏半夏的星核藤缠上最后一块黄铜板,将其从木板夹层中硬生生拽出。阳光穿透裂缝照在磁场圈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给船坞罩上了层保护罩。
西班牙工匠的火枪在磁场中失去准头,子弹打在铁柱上迸出火花。头领见大势已去,突然引爆了弹药库的炸药——却在磁场圈的干扰下,爆炸范围缩小了一半,只炸毁了西侧的空船。
“走!”头领带着残部跳上快艇,消失在浑河的下游,留下满地被磁场扭曲的黄铜板和《墨经》残卷上的平衡线。
赵莽将三块玉玺残片收好,磁场圈的余温还在掌心发烫。他看着张小帅在羊皮纸上演算的痕迹,突然读懂了“衡木平衡法”的深意:对抗外来的力量,不必一味强硬,像这三块残片般找准位置,互为支撑,就能以巧破力。
苏半夏的星核钥匙在夕阳中闪烁,红光与磁场圈的金光交织成网。她知道,西班牙工匠的磁屏蔽层只是开始,但只要守住《墨经》里的智慧,守住这方水土的平衡之道,再精密的外来装置,终会被本土的力量制衡。
船坞的阴影渐渐拉长,衡木的影子与“品”字形的磁场圈重叠,像幅无声的图腾,在浑河岸边诉说着:有些传承,比任何金属屏障都坚固;有些智慧,能跨越时空,守住文明的根基。
地支绝杀阵
蜂蜡在指尖凝固成冰凉的薄片,赵莽对着月光举起拓片,齿轮槽的纹路在蜡面上蜿蜒,像十二条冻僵的蛇。
这是他用三个时辰拓下的船坞地面纹路。从东侧铁柱到西侧弹药库,从青铜吊灯的正下方到水道边缘,十二道齿轮槽以巡边大臣的登船点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末端都刻着细小的地支字样——子、丑、寅、卯……正好对应穹顶的十二盏吊灯。
“十二地支绝杀阵。”赵莽将拓片在地上拼合,心脏猛地收紧。《考工记》里记载过类似的阵法,以地支方位定杀戮路线,一旦启动,中心位置会被暗器织成铁网,连只蚂蚁都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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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心惊的是齿轮槽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