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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大明锦衣卫1 > 003

003(8/11)

刺。他想起前几天在河底捞起的齿轮残片,急忙翻出拼接图:“头儿,您看残片第七和第八齿的位置,这里有个三角形的凹槽,当时以为是磕碰的!”

    赵莽对比着蜡模和残片图,突然按住小周的手:“拿三维建模软件来,把这个缺口的参数输进去。”

    屏幕上的齿轮模型渐渐成型,十二齿的螺旋线在虚拟空间里缓缓转动。当转到第七齿与第八齿时,模型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个0.3分的缺口让齿轮在转动到此处时必然卡顿,就像钟表里卡了根细针。

    “卡壳缺口……”赵莽喃喃自语,指尖在桌面上敲出齿轮转动的节奏,“如果这是杀人工具,卡壳意味着什么?”

    他调出佛郎机炮的子铳动画,齿轮转动带动炮管填弹的画面在屏幕上重复播放。当他手动把第七、八齿的间距调宽0.3分时,动画里的子铳突然卡在了半空,炮口歪向了不该有的角度。

    “不是杀人用的。”赵莽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如果血滴子的齿轮有这个缺口,转动时会突然卡壳,根本无法完成切割——这是个故意做废的齿轮!”

    这时,显微镜下的另一处异常渐渐清晰。他调整焦距,看着螺旋纹的深度变化:从第一齿到第六齿,纹路深度稳定在0.5分;可从第七齿开始,每齿加深0.1分,到第十二齿时,深度已经达到1.1分,像道越来越深的刀痕。

    “这不符合任何机械原理。”小周指着数据图表,“佛郎机的膛线是等深的,这样受力才均匀。这齿轮的螺旋纹越来越深,转起来会像锯子一样往骨头里钻啊!”

    赵莽突然想起那具骸骨的颈椎X光片。第三颈椎的左侧骨壁有个斜向的深槽,当时以为是反复摩擦造成的,现在看来,那槽的角度和深度变化,正好和螺旋纹递增的趋势吻合。

    “不是往骨头里钻,是往特定方向钻。”他拿起蜡模,让螺旋纹对着灯光,“你看这深度变化的角度,正好指向颈椎左侧的动脉——这是个定向切割的结构,卡壳缺口让齿轮在特定位置停下,而加深的螺旋纹会在停顿时,精准切开动脉。”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阴影,像齿轮转动时的轨迹。赵莽打开数据库,调出所有关于古代医疗器械的资料。当翻到一本清代《伤科汇纂》时,他突然停住了——书里记载着一种“放血疗法”,需在颈椎左侧的“天鼎穴”放血,位置正好和齿轮定向切割的终点吻合。

    “元化是军医……”他把蜡模放在书页旁,齿轮的螺旋纹终点与书中标记的穴位几乎重合,“他在齿轮里藏了放血的位置!”

    小周突然明白了:“卡壳缺口是为了定位,加深的螺旋纹是为了标记深度?可他为什么要用齿轮来记这个?”

    “因为他不能写下来。”赵莽的手指划过蜡模上的“元化”二字,“被通缉的时候,任何文字记录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只能把救命的医术,藏在杀人工具的齿轮里。”

    他重新运行三维模型,这次加入了人体颈椎的数据。当齿轮转动到第七、八齿的缺口处,模型里的虚拟手术刀正好停在天鼎穴上方,而加深的螺旋纹,恰好标出了放血时应切入的深度。

    “0.3分的误差,不是卡壳,是定位标记。”赵莽的声音有些发颤,“十二齿对应十二处穴位,而第七、八齿的缺口,是最关键的放血点——他把血滴子的杀人齿轮,改成了医用的穴位定位器!”

    实验室的挂钟又响了,十二声钟鸣像十二个齿牙在转动。赵莽看着蜡模上那道细微的缺口,突然想起钟表匠老王头说过的话:“好的钟表匠,能在齿轮的误差里藏时间。”原来好的医生,也能在齿轮的异常里,藏下救命的药方。

    他拿起那个装着齿轮残片的恒温箱,残片上的黄铜混银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些被认为是杀人证据的金属,其实是个医生用生命铸造的医疗器械;那些被当成凶器缺陷的异常,其实是跨越五百年的医嘱。

    小周在一旁整理数据,突然指着屏幕说:“头儿,您看模型转动的影子,像不像在写什么字?”

    赵莽抬头望去,齿轮模型在墙上投下转动的阴影,当转到缺口处时,阴影恰好组成个“医”字的篆书轮廓。他想起元化刻在颈椎骨上的名字,想起那些散落在河底的齿轮残片,想起马尼拉教堂里那个带着枫叶印记的蜂蜡——原来所有的齿轮转动,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让医道,穿过杀戮的齿牙,传下去。

    他把蜡模放进特制的玻璃罩里,旁边摆上那本《伤科汇纂》。月光透过玻璃,在齿轮的缺口处折出一道微光,像根细细的银针,正准备刺破历史的迷雾。或许有一天,博物馆的展柜里会这样介绍这件文物:这不是杀人的齿轮,是个医生用生命校准的刻度,提醒我们——在最精密的机械里,最不该缺少的,是救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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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人之眼

    赵莽带着蜡模闯进钟表铺时,老王头正用镊子夹着根头发丝,往座钟的齿轮缝里塞。阳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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