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声不响地生长,却已惊动了某些沉眠的存在。
宇宙五极,五大道场相继震动。
东极,叶凡盘坐于青石之上,忽然睁眼,眸中似有万千星辰生灭。他望向劫海方向,轻声道:“它回来了。”
“谁回来了?”一名年轻弟子恭敬发问,手中捧着一卷《逆伐录》残篇,正是当年元羽所传之法的衍化版本。
“一个不该存在、却又注定存在的东西。”叶凡没有回头,只是抬手一指,一道金光飞出,化作符印落入虚空,“去通知其余四人??神明花复生,天地将再起波澜。”
话音未落,北极大殿内,元苍正为一群来自火桑林的朱雀后裔讲道。她身披雪白长袍,眉心一点冰晶闪烁,周身寒气凝而不散。听到传讯符炸裂之声,她神色微动,挥手打出一道法则锁链,直贯星河彼端。
“它竟真能重生……”她低语,“可这一次,它是希望,还是灾劫?”
西极,元鸿闭关之地,一座悬浮在时间乱流中的古庙里,他正在参悟自己创下的《自在心经》第九重境界。那一瞬,经文突然自行翻页,最后一章浮现新字:
> “花开有时,劫亦有时;心若执妄,万道皆崩。”
他猛地起身,双目洞穿时空,望见劫海之中那朵晶莹小花。“不好!”他怒喝一声,“有人借众生愿力重塑神明花!这不是自然复苏,而是人为祭炼!”
与此同时,南极大渊之下,元傲正在镇压一头从仙域裂缝爬出的古老邪物。那邪物通体漆黑,形如蜈蚣,却生有九对血瞳,每一眼都能窥视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就在它即将挣脱封印之际,元傲忽然停手,抬头望天,鼻翼微张,似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血腥味……信仰的味道……还有……香火?”他冷笑,“原来如此,是有人想以亿万生灵之念,重铸天心印记!而这神明花,便是载体!”
他猛然转身,一掌拍向邪物头颅,将其再度打入深渊,冷声道:“若让你们得逞,这一千八百年的努力,便全成了笑话。”
最后,中央混沌海,元羽静立于一片漂浮的碑林之中。这里埋葬着自太古以来所有未能成帝的英杰骨灰,每一块石碑上都刻着一句遗言。此刻,那些碑文竟齐齐发光,汇聚成一条光河,直冲劫海而去。
“你们也感应到了吗?”元羽仰头,声音低沉,“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意志……也在呼唤那朵花。”
五道身影几乎同时破空而起,跨越星域,再度聚首于劫海上空。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那朵神明花已然绽放三瓣,每一瓣上都有一个虚幻的身影盘膝而坐,手持不同兵刃,目光空洞,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极道威压。
“这是……拟态帝影?”叶凡皱眉,“有人用信仰之力模拟出了‘伪帝’之形!”
“不止。”元鸿沉声道,“看那花蕊中心??那里藏着一枚核心,形状像极了当年碎裂的天心印记。”
众人凝神望去,果然见到一朵尚未开放的花苞中央,悬浮着一颗浑浊的晶体,表面布满裂痕,却隐隐跳动,如同心脏。
“是残缺的天心。”元苍冷冷道,“有人收集了当年散落的碎片,融合信仰、怨念、执念,甚至……牺牲了无数修行者的生命精魄,强行重组。”
“是谁干的?”元傲怒吼,九尾狂舞,搅动星河,“谁敢坏我等立下的规矩!谁给他的胆子,重新点燃这枷锁之路!”
没有人回答。
但就在这时,遥远的东荒古城中,那位麻衣老僧正跪坐在废庙前,面前摆着三盏油灯。其中一盏突然熄灭,火焰化作文字:
> “第五次尝试失败,信徒死七万三千人,愿力不足。”
老僧合十,低声念道:“无妨,再来。”
而在西漠铁棺之地,绷带人站在尸山之上,手中白骨幡挥动,又一批亡魂被抽出灵魂,投入一口沸腾的黑锅之中。锅底燃烧的不是火,而是密密麻麻的祈愿符纸。
“第九炉了。”他嘶哑笑道,“等炼够十万炉魂汤,我的‘心’就能种进那花里,成为新的天心主宰。”
南岭瀑布之后,女子依旧在写字,只是这一次,纸上不再是诗,而是一道道血色咒文。她每写一字,便咳出一口血,脸色愈发苍白。
“师兄……你说过,大道无情。可若天下人都信一个‘神’,那这个‘神’,是不是就成了道?”她笑着流泪,“所以这一次,我不再等你归来。我要做那个被人供奉的‘帝’,只为护你曾守护的一切。”
北原火桑林深处,朱雀圣子终于苏醒,可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族中长老正将一只只幼年朱雀投入烈焰祭坛,口中高呼:“以我族血脉献祭,唤醒真正的天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