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耳中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不是他的,是脚下的大地。
天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离,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后汇聚成一颗悬浮在三十米高空的黑色巨球。
那球表面流转着诡谲的紫纹,每道纹路都在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连空气都被灼出焦糊味。
"你们......不过是蝼蚁罢了。"斑的声音裹着冰碴子砸下来,轮回眼的紫光穿透黑暗,在林尘脸上割出一道热辣辣的疼。
鸣人最先动了。
他背后的九尾查克拉披风瞬间膨胀成遮天的狐影,利爪拍向那团吞噬一切的黑暗。
可黑色巨球连晃都没晃,只是轻轻一颤,九尾查克拉便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碎裂。
鸣人整个人被冲击力掀飞二十米,后背撞在断墙上又弹落地面,嘴角溢出的血在地上拖出猩红的线。
"鸣......"林尘踉跄着要冲过去,却被岳山的剑气盾拦住。
镇山剑的剑鸣声里带着裂帛般的嘶哑,三柄弑神刃正穿透剑气盾的边缘,在金属与气劲的摩擦中迸出火星。
岳山的虎口已经裂开,血珠顺着剑柄往下淌,滴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晕开的血花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图腾。
"别看他!"柳清风的暴喝炸响在耳边。
老人不知何时跪坐在地,掌心的玉简正往土里渗金光,地面浮现出斑驳的古阵纹路,"这是地爆天星的变种,查克拉压缩到极致的产物!
三息后,这玩意儿的引力场会出现一瞬的紊乱——"他喉结滚动,额角的青筋几乎要绷断,"撑过三息,我就能用王者封印的残阵撕开个口子!"
林尘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快得几乎要盖过周围的轰鸣。
左肩的"武"字刺青烫得惊人,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翻涌,那是武神血脉在呼应他此刻的意志。
他转头看向苏璃——她正跪在自己右侧,破碎的骨玉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两人中间画出个歪歪扭扭的八卦阵。
朱雀胎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团随时会熄灭的火苗。
"还有多久?"他弯腰抓住苏璃的手腕,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极快,快得近乎紊乱。
苏璃抬头,睫毛上沾着血珠。"骨玉碎了七块......"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刃的锋锐,"但阴阳家的禁术只认血脉。
三息......够吗?"
"够。"林尘的拇指擦过她掌心的血,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老岳能撑三息,善逸能撑三息,鸣人......"他看向倒在断墙下的金发少年,对方正扶着墙摇摇晃晃起身,嘴角还挂着血,却冲他比了个歪歪扭扭的大拇指,"那小子能撑一辈子。"
"雷之呼吸·陆之型·雷轰——准备完毕!"善逸的声音带着颤音,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
他单膝跪地,日轮刀柄上的雷光几乎要凝成实质,整个人像根被拉满的弓弦,"林先生!
苏小姐的阵亮起来的时候,我就能把雷劲灌进你的拳里!"
林尘突然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善逸时,这小子缩在墙角抖成筛子,说"我、我其实不想战斗的"。
可现在他的刀尖指向天空,雷纹顺着手臂爬满全身,连瞳孔里都跳动着雷光。
"斑!"他扯着嗓子吼,声音盖过所有轰鸣,"你说我们是蝼蚁?"他活动着几乎脱臼的右臂,指节捏得咔咔响,"那你看看——"他指向岳山崩裂的剑气盾,指向柳清风渗血的掌心,指向鸣人重新凝聚的螺旋丸,最后指向苏璃脚边逐渐亮起来的八卦阵,"哪只蝼蚁能咬穿大象的喉咙?"
黑色巨球开始下降。
林尘能感觉到地面在塌陷,每一寸土地都在尖叫着反抗这股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岳山的剑气盾终于撑不住,三柄弑神刃破盾而出,却在即将刺穿林尘咽喉时,被一道金色屏障弹开——是柳清风的阵法,古纹泛起的金光像道城墙,暂时挡住了致命的攻击。
"一息!"柳清风的声音带着血沫。
苏璃的八卦阵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她仰头看向天空,朱雀胎记亮得几乎要烧穿皮肤,"禁术·阴阳断!"她指尖的血滴精准落进阵眼,整座阵法开始旋转,像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