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喉头发紧。
他刚要去握柳老的手,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刀鸣。
善逸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日轮刀被他攥得指节发白,雷纹从刀镡爬上手背,在皮肤下跳动如活物。
少年的刘海被灵力掀起,露出额角细密的汗珠,可这次他没像往常那样缩脖子,反而梗着脖子直视碑面:"我、我也有话要说!"
苏璃转头,眼尾的朱雀胎记亮得惊人:"善逸?"
"之前我总觉得......被召唤出来就是当工具的。"善逸的声音发颤,雷纹却越来越稳,"被鬼追的时候想逃,看见同伴受伤的时候想躲......可刚才苏小姐说,我手里的不只是刀,是炭治郎的信念,是我自己不想再躲的决心......"他突然举起日轮刀,雷之呼吸的轰鸣在刀身炸响,"我不要当缩头乌龟了!
我要成为能保护别人的人!
就算失败......就算被雷劈成渣,我也要试试看!"
刀身的雷光化作实质,像条银色的龙扎进碑里。
林尘看见碑面的金纹突然活了,顺着雷芒往上窜,在善逸手背烙下枚闪电形状的印记——那是属于他自己的,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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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浑身发抖,却笑得像个孩子:"原来......不躲的感觉,这么痛快!"
"该我了。"
林尘站起身。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沸腾——是武神血脉,是父亲的刀刻,是和苏璃并肩时的温度,此刻全顺着掌心的金纹往外涌。
他踏上碑台时,脚下的青石板"咔嚓"裂开,却不是因为力量失控,而是碑石在主动迎合他的脚步。
苏璃站在台下,目光灼灼:"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林尘回头,看见她发间玉珏的虚影正与碑顶的金光缠绕,岳山的雁翎刀插在碑前,刀身上的血光与玄武纹共鸣,善逸的雷纹还在碑面游走,柳老的玉简静静躺在脚边......原来所谓四象归一,从来不是什么玄术,是他们这些带着伤疤的人,把各自的光拧成了一根绳。
他双手按在碑中央。
金纹如活物般从掌心窜出,瞬间爬满整座碑石。
林尘听见碑底传来轰鸣,像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醒了。
那些曾经晦涩的古字开始流动,在他眼底化作父亲的脸,柳老的笑,苏璃眼尾的红,善逸举刀时颤抖的背——原来这碑从来不是封印,是面镜子,照见所有不肯妥协的灵魂。
碑身突然崩裂。
碎石四溅时,林尘被苏璃一把拽进怀里。
他闻到她发间玉珏的青雾,混着血与铁锈的味道,却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待尘埃落定,众人抬头——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比之前的金光更盛,直刺云层。
光柱中心,一枚巴掌大的钥匙缓缓悬浮,表面四幅小图清晰可见:火中展翅的朱雀,伏在血里的玄武,缠着雷纹的日轮刀,还有个泛着暖光的"武"字。
钥匙周围流转着淡紫色的光雾,像有生命般轻颤,每颤一下,林尘就感觉心脏被轻轻揪起——这不是普通的钥匙,是能撕开所有黑暗的锋刃。
苏璃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钥匙,却被弹开。
她看向林尘,眼里有星火在烧:"它在等......"
"等我们。"林尘握紧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刀疤传来,像两颗即将相撞的星。
他望着悬浮的钥匙,突然听见风里传来模糊的低语,像是来自极远的地方,又像在他骨血里回荡:"拿好它,孩子。
你要开的门,比你想象的更险。"
善逸踮脚去够钥匙,却被岳山笑着拽回来:"急什么?"他擦了擦雁翎刀,刀身映出钥匙的影子,"这玩意儿要是能随便碰,早被黑渊抢了。"
林尘仔细望去。
钥匙表面的刻痕果然与记忆中父亲泛黄的拳谱有几分相似,连转折处的弧度都像。
他突然明白,所谓命运的钥匙,从来不是什么天外之物,是他们这些不肯低头的人,用伤疤、执念、不甘和希望,一点一点铸出来的。
风突然大了。
钥匙周围的光雾开始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凝成一道紫色的漩涡,在半空撕开道细缝。
林尘眯起眼,看见缝里有黑影在蠕动,像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是黑渊的方向。
苏璃握紧他的手:"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