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林尘接口。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像春芽顶破冻土。
那些曾经支撑他练拳到深夜的执念,那些目睹父亲倒下时的不甘,那些和苏璃并肩作战时的安心,此刻全顺着金纹涌进碑里。
他听见碑底的低语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晦涩难懂,反而像有人在念他熟悉的拳谱,一句句敲在他骨头上。
"轰——"
命锁碑突然发出轰鸣。
众人下意识后退,却见碑面焦黑处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道金光从中喷涌而出,照得人睁不开眼。
林尘眯着眼睛,看见光里浮着个巴掌大的钥匙,表面刻着四幅小图:火中展翅的朱雀,伏在血里的玄武,缠着雷纹的日轮刀,还有个模糊的"武"字。
"这就是......命运的钥匙?"善逸的声音都在抖,日轮刀当啷掉在地上。
岳山缓缓睁开眼,额角全是冷汗,却笑得像个孩子:"比我想象的......亮堂多了。"
苏璃松开林尘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钥匙。
金光突然缩成一点,钻进她眉心。
她踉跄两步,扶住林尘肩膀,睫毛剧烈颤动:"我看见......黑渊的老巢了。
他们在......"
"先别急。"柳清风的声音突然有力了些。
林尘这才发现老人不知何时从怀中摸出枚玉简,表面缠着褪色的红绳,"要启动这钥匙,还得......"他咳嗽着,手指抚过玉简上的刻痕,"念段老东西我记了五十年的咒文......"
林尘蹲下身,握住老人的手。
那双手冷得像冰,却在摸到玉简时微微发烫。
他抬头看向众人——苏璃还在揉眉心,岳山正用外袍擦刀,善逸蹲在地上捡日轮刀,雷纹在他颈后若隐若现。
碑前的金光渐渐散去,却在每个人眼底留下了火种。
他突然明白苏璃说的"四者合一"是什么了。
不是什么玄乎的法术,是他们这些人,带着各自的伤疤、执念、不甘和希望,凑在一起时,自然烧出的那团火。
而这团火,足够照亮所有黑暗。
柳清风不知何时醒了这一情节与前文柳清风去世的情节冲突,剔除该部分内容后,小说内容如下:
柳清风枯瘦的手指抚过玉简上的刻痕,褪色红绳在他腕间晃出残影。
林尘蹲在他身侧,能清晰听见老人喉间滚动的血沫声——方才为解碑纹,柳老强行运转灵力冲开堵塞的经脉,此刻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嚼碎喉骨。
"小尘,扶我坐直。"柳清风突然扯了扯他衣角。
林尘托着老人后背时,掌心触到一片湿冷——是后背浸透的冷汗,混着方才咳血时溅上的暗红。
苏璃蹲过来,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灵力,却被老人摇头止住:"没用的,这把老骨头早该还给地底下的老友了......"他将玉简按在命锁碑上,锈迹斑斑的碑面立刻泛起涟漪,"记着,咒文要配合'武'字刺青的震动频率......"
林尘胸口的刺青突然发烫。
那是父亲用染血的刀刻下的"武"字,此刻像被火钳烙着,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他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倒在巷口的血泊里,最后一口气全用来在他胳膊上刻字:"疼吗?
等你能扛住这疼,就能扛住这世道的刀。"此刻这疼不再尖锐,反而像父亲的手掌,一下下拍着他心口——原来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刻在石头上的字,是有人用命把火种塞进你骨头里。
"四象归一——启!"
柳清风突然暴喝。
林尘被这声震得耳膜发疼,却见老人眼底的光突然凝作实质,像两簇被抽离身体的火苗,顺着玉简钻进碑里。
碑面焦黑处腾起青烟,隐约能看见金色符文在烟雾里翻涌,那是柳老五十年武道心得的具象化,每一道都刻着他当年在深山里跪石桩的血,在擂台被打断三根肋骨的痛,在林尘父亲灵前守夜时落的泪。
"柳老!"苏璃扑过去要扶,却被老人抬手拦住。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被抽干了水分的老树皮,可嘴角的笑却比任何时候都鲜活:"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小尘,替我......多打几场漂亮仗。"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垂落,玉简"当"的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