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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幸灾乐祸,但更多的人,是在观望。
瑶华宫的门,仿佛一夜之间冷清了下来。
反之,惜昭仪的景仁宫,则是门庭若市。
这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又失而复得、如今又一步登天的昭仪娘娘,成了后宫最新的太阳。
瑶华宫内,暖炉烧得正旺。
安昭容和婉婕妤坐在白若曦身边,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色。
“姐姐,你怎么能……”安昭容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能把大权交给惜昭仪!她……她如今可不是从前了!”
“是啊,姐姐,”婉婕妤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也是一脸担忧,“我总觉得,她看您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权力是把双刃剑,也是最好的试金石。”白若曦气定神闲地为她们倒上热茶,仿佛被夺权的根本不是自己,“让她去前面挡着,我们在后面看着,岂不更好?我倒要看看,是她能坐稳这个位置,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会先对她下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婉婕妤的肚子上,神色柔和了些:“你的月份也大了,最近安心养胎,哪儿也别去,入口的东西更是要千万小心。”
“妹妹省得。”
安抚了两人,白若曦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兰溪。
“查得怎么样了?”
兰溪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回娘娘,奴婢查了。上元夜那场大火后,宫中清点人数,发现浣衣局旧址那边,少了一个人。”
“哦?”白若曦眉梢一挑。
“那是一个很老的洗衣妇,无名无姓,宫里的人都叫她‘秦婆子’。她没有名录,就像个鬼魂一样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有人说,她就是当年时疫中没死的幸存者之一。”兰溪的神情有些凝重,“最重要的是,奴婢派人去她住过的那个破屋子查探,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她呈上一个小布包。
白若曦打开,里面是几根颜色各异的丝线,还有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那帕子上的绣工,精妙绝伦,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但最诡异的是,用来勾勒花瓣轮廓的丝线,细得几乎看不见,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察觉不到针脚的存在。
“这是……‘游丝针法’?”白若曦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前朝宫廷一种几近失传的绣法,以针脚细密、绣线隐形而着称。
“是。”兰溪点头,“据说,这位秦婆子的祖上,便是前朝的御用织造。而‘引魂针’,传说中,最初就是由前朝的绣工高手,为了对付深宫里的仇敌,用改造过的绣花针所创。”
一个精通“游丝针法”的洗衣妇,一个失传的“引魂针”秘术,一场烧毁了她所有痕迹的大火。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消失的“秦婆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白若曦只觉得那张无形的大网,似乎更收紧了些。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三月。
御花园里的桃花开得云蒸霞蔚,似乎要将上元夜那场大火和血案的阴霾彻底洗去。
后宫的局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惜昭仪大权在握,行事越发雷厉风行。她借着整肃宫规的名义,处置了好几个曾与她作对的墙头草,威望日盛。但她也很聪明,对瑶华宫一系的人,依旧礼遇有加,每日晨昏定省,从不缺席,仿佛她仍是白若曦麾下最忠心的妹妹。
而白若曦,则彻底成了一个“闲人”。每日不是陪着孩子读书作画,就是在自己宫里钻研些花草茶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真的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阎澈来过几次,见她确实安分守己,眉宇间再无半分锋芒,戒心也渐渐放下了大半。
只有白若曦自己知道,她越是平静,心底的棋盘就推演得越是激烈。
敌不动,我不动。
她在等,等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再次出手。
这一天,终于来了。
婉充媛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瑶华宫、景仁宫和太医院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日午后,春光正好。婉充媛正在安修仪的陪伴下,在自己宫院里散步。
忽然,她脸色一白,抚着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姐姐……我……我肚子好痛……”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她额上滚落。
“不好!”安修仪吓得魂飞魄散,“快!快传太医!娘娘要生了!”
整个后宫瞬间被惊动。
白若曦和惜昭仪几乎是同时赶到。
太医们进进出出,个个面色凝重。
“怎么样了?”白若曦抓住张院判,厉声问道。
“回瑾妃娘娘……婉充媛娘娘的症状,不像是正常的临盆,倒……倒像是中了什么催产的药物,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