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
死了?
凌楚渊瞳孔骤缩,心头如遭重击。
他早觉得这事不对劲。
为何刺客会精准出现在那个时间点?
为何连他自己都被引开片刻?
而现在,他更清楚了。
这些人,也是别人派来的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隐藏得更深,正等着看他悲痛欲绝的模样。
但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既然敢动手,就要付出代价。
“闭嘴!再不说实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双眼通红,手指青筋暴起,随时准备撕碎眼前之人。
那人身子又是一抖。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不开口,可眼睛总往旁边的墙角瞟。
目光游移不定,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凌楚渊一把将他甩开,几步冲到那堵墙前。
他伸手敲了敲,果然,里面是空的。
就在这时,方才那个暗卫忽然咧嘴一笑,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直朝凌楚渊背后扎去。
凌楚渊眸光一冷,迅速侧身,两人瞬间又缠斗起来。
打到中途,他忽然低笑一声。
“原来是你。”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若千钧。
从小到大,无数个黑夜,刀光剑影从未停歇。
每一次逃亡,每一次重伤,都是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他们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
要他命丧黄泉,永无翻身之日。
这人也是拼了,死咬着不放,硬是和凌楚渊从屋里打到了外头。
拳风呼啸,砖瓦纷飞。
两人一路激战,身影交错,不断撞击墙壁与梁柱。
也就是趁着混乱,另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大殿。
那人穿着夜行衣,身形瘦小灵活,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绕开巡逻守卫,精准无比地靠近密室入口。
等凌楚渊解决对手回来,密室门已被打开,宋初尧和宁宣帝全都不见了。
他目光扫过凌乱的现场,愤怒在胸腔中沸腾,几乎要喷涌而出。
“殿下!”
玄知飞奔而来。
“那些人都吞毒自尽了。”
抬头一看,见凌楚渊面色铁青,牙关紧咬,显然怒到了极点。
玄知心头一紧,默默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密室,脸色也沉了下来。
“殿下,人……被带走了?”
凌楚渊紧紧握拳。
还用问吗?
谁最爱在这种时候捡便宜?
那人的名字早已浮现在他脑海中。
阴险、狡诈、善于伪装。
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抢夺属于别人的胜利果实。
……
宋初尧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环视一眼四周。
屋内陈设简陋,床边放着一个木柜,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山水画。
鼻子里飘来一阵阵药味,屋外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三皇子放心,这儿绝对安全,没人能找到。”
“再加点人手守着,把前后院门都盯紧了,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意识被一点点往上拉。
指尖微微动了动,感受到身下是柔软的床褥。
“宋小姐,您醒了?”
眼前突然冒出杏花惊喜的脸。
她一手端着汤药,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声音微颤。
“天爷,可算醒啦!奴婢都快吓死了……”
“三皇子!宋小姐醒啦!”
杏花立刻转身喊道。
听到这声叫唤,宋初尧终于彻底清醒。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试图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密室、刺客、刀光剑影,还有那扑向她的黑影……
她猛地一惊,呼吸急促起来。
自己竟然还活着?
还是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重重杀机中把她硬生生抢出来的?
脚步声很快响起,凌珩几步就走了进来。
他肩头裹着一层素白绷带,隐约透出暗红血迹。
看到她试图撑起身子,他立马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刚缝了针,若撕裂了,又要流血。”
确实疼得厉害,整条左臂都麻麻的。
每一次轻微移动,都会牵动皮肉,痛得她额角渗出冷汗。
她缓缓点了点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陛……陛下呢?皇上有没有事?”
凌珩看着她苍白的脸,眸底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