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望了二人一眼,并没有丝毫起疑,点头道:“既是因工受伤,那你二人便免去今日当值,回营休息吧。正好,本副将也要去军营面见将军,就与我一道去吧!”
“来人,给他们一匹马。”
陈余再次拱手:“谢刘副将。”
薛愕的凤梧军本为了追捕林筱筱而来,进入马国堡的驻地,算是外来者。
但由于是“友军”的关系,薛愕带来的百余人队伍,也是暂住在马国堡镇外的军营中。
因为石有容此前的召见,加上“林筱筱”已在满江镇附近被抓,薛愕一时无法离开,马国堡便特意在军营中让出一处军帐,供凤梧军居住。
此番,陈余二人要回去休整,也是要回马国堡的军营,与刘冲同路。
二人同骑一马,跟在刘冲队伍后面,快速前往镇外三里处的军营。
军营中。
此时戒备森严,得知马国堡遇刺受伤之后,他麾下的三千士兵已全部回营,包括吴勇和掌管大牢的刑牢头在内。
整个军营外站满了人,全副武装,如临大敌之色。
刚来到营前不远处。
就见到薛愕带着手下亲兵,正与吴勇和刑牢头对峙,双方互不相让的样子。
看那架势,估计是薛愕想趁马国堡负伤,伺机接管徐阳县军营,但遭到马国堡亲信的阻挠,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而薛愕企图夺取兵权的借口并不难想到,马国堡怂恿少主参加陈余的婚宴遭到锦衣卫行刺,已犯了保护不周,监管不力之罪。
按照反贼的规矩,马国堡这个守将已经有疑罪之嫌,不能再继续主政,当交出兵权,等待发落。
只不过,行刺之事突然,且深有猫腻。
站在徐阳军的角度,不可能轻易交出兵权,更不可能轻易把马国堡交出。
否则,以薛、马二人之间的恩怨,马国堡必死无疑。
马国堡若死,他麾下的亲信也必然遭罪,又怎会轻易就范?
至少在天王的指令下达之前,他们会死保马国堡,免遭薛愕的毒手。
唇亡齿寒的道理,马国堡麾下的亲信岂会不懂?
进了营门。
陈余自知不能参与反贼两部的对峙,悄然带着石有容走向凤梧军的军帐。
刘冲带人走向薛愕,在他耳边轻语两句之后。
薛愕却是脸色巨变,两眼一瞪,暗怒不已,转头就拉住刘冲走出军营,怒斥道:“你他娘的蠢货,既然发现了少主的踪迹,为何不亲自去把她的尸体带回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馊水吗?”
刘冲一惊,本以为薛愕得知消息后会大喜,乃至对他大为赞赏。
谁知,却是大怒,赶忙低头弯腰道:“将军息怒,据我们的人说...少主和陈余都中了毒箭,已然逃无可逃。被抓是迟早的事,属下已命人全力围捕,相信此时已经得手,就想着先回来向将军禀报。”
“将军可以少主之死为由,抢先一步夺取徐阳军大权。所以...”
薛愕怒道:“蠢货!你说少主已死,那尸体呢?没有尸体,徐阳军如何信服?徐阳军自知马国堡若下狱,他们亦难逃罪责,肯定死保他不放!没有少主尸体,我们就算要硬来,理由也不够充分!”
刘冲冷汗:“是...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这就折返回去,亲自把少主的人头带来...”
说完,就要转头离去。
“等等!”
薛愕却将他拦住,怒不可遏道:“你这废物办事不知轻重,本将如何再相信你?马上集合我们所有队伍,我要亲自进山去办!若是找不到少主,或是已经逃匿,你第一个要死!”
他怒瞪着刘冲,恨不得将之手撕的样子。
顿了顿后,回到营中对吴勇喊话道:“徐阳军的人都听着,我部之人已经寻到少主踪迹,本将这就亲自将她带回。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尔等便是与朝廷勾结谋害少主,罪同叛逆,当诛九族!”
“识趣的,就乖乖把马国堡交出来。如此,或许本将尚可在天王面前为尔等求情!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你们考虑的时间并不多,希望本将回来之前,你们已有决定。”
“是想与马国堡一同赴死,还是跟着本将逐鹿天下,自行抉择吧!哼!”
言尽。
薛愕扭头就走,带人快速奔向后山。
刚来到后山脚下。
薛愕还没得及上山,就见到一队人马正匆忙下山。
其中一人手上拿着陈余换下的新郎袍,另外几人则抬着五具死透的尸体。
见到薛愕和刘冲同时出现,为首一人当即跪下,紧张道:“将军,大事不妙...”
薛愕心中一沉,见到手下慌张的模样,已知事情出现意外,忙斥道:“怎么回事,说!”
那人汗颜道:“回将军,击杀猛虎之后,我们奉刘副将命令沿着河流下游追捕少主和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