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先生,学生有话要说!”他目光扫过坐在后排的王铁柱,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昨日校场之事,学生以为,军威始于尊卑有序。若士卒与劳工同席,将官与贱役论交,军伍没了规矩,何谈令行禁止?《尉缭子》有云’夫勤劳之师,将必先己’,说的是将官要以身作则,而非与士卒混为一谈!《孙子兵法》云‘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这‘严’字,便是要立规矩、分贵贱,不然何以服众?”
王铁柱闻言猛地抬起头,脸憋得通红,憋了半天蹦出句糙话:“你说的啥我听不懂,我就知道,谁能让弟兄们吃饱穿暖,谁能跟俺们一起扛刀子,谁就有威!”
“你这是匹夫之见!”百户怒道,“那是’仁’,不是‘威’!威是军法如山,是令行禁止!是士卒见了将官,腿肚子就得打颤!”
“打颤有啥用?”王铁柱梗着脖子,“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腿肚子打颤的能替你挡刀子?就拿地主来说,佃户都怕,看着挺威风,可鞑子一来,跑得比谁都快!那叫啥?那叫怂!”
课堂里哄堂大笑,连西陇卫的几个将官都忍不住咧了嘴。
“强词夺理!”百户怒道,“将官与士卒,本就该有别!衣有等差,食有分例,这是朝廷定的规矩!你让将官去跟劳工称兄道弟,岂不是乱了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