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茜阁……”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拂过手机屏幕上那温暖的构想,“不做金丝笼里的哭寡妇,要做破茧重生的老板娘!” 周伯的沉默和那些书籍的存在,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不是退缩的涟漪,而是更汹涌的、破釜沉舟的决心。她知道,真正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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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个阴沉的下午。司马茜裹着一件低调的驼色羊绒大衣,戴着宽檐帽和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公寓。她摆脱了周伯可能的“顺路”跟随,七拐八绕,来到城市另一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旧街区。这里与宇文家所在的精英金融区判若两个世界。狭窄的街道两旁是颇有年头的梧桐树,落叶铺了一地,被行人踩出沙沙的声响。临街是各种特色小店、老式点心铺、飘着食物香气的小馆子,充满了嘈杂却真实的生活气息。
她的目的地,是藏在一条安静支巷尽头的一个小门面。位置不算顶好,但胜在闹中取静,门口还有一小片空地,可以摆几套户外桌椅。门面此刻挂着“旺铺转让”的牌子,玻璃门紧闭,透过蒙尘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空荡杂乱。
“就是这里了。” 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穿着朴素的棉服,围着厚厚的围巾,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她是南宫婉介绍的,姓王,是这附近的老住户,也是这个待转店铺房东的亲戚。王大姐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叮当作响。
“王姐,麻烦您了。”司马茜摘下口罩,露出清丽却难掩憔悴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紧张地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
“嗨,婉儿那丫头介绍的,客气啥。”王大姐爽快地摆摆手,利落地打开门锁,“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絮叨:“这地方啊,之前开了好几年咖啡馆,老板两口子回老家照顾老人去了,急着转。地段是偏了点,但胜在租金便宜,面积也合适,上下两层呢,下面做店,上面可以当仓库或者休息间。就是这装修……得你自己费大心思了。” 她踢开脚边一个倒着的破凳子。
司马茜走了进去。空荡的空间里,残留着以前咖啡馆的吧台痕迹,墙皮有些剥落,地面也脏兮兮的。但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打量着:层高足够,采光不错,虽然窗户蒙尘,但朝向很好。她想象着拆掉隔断,打通空间,换上温暖的木质地板,粉刷成柔和的米白色墙壁,巨大的落地窗擦亮后引入充足的阳光和街景……吧台的位置,操作区的规划,客座的摆放,绿植的点缀……一幅鲜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远比她手绘的草图更加立体生动。
“王姐,我能上去看看吗?”司马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行啊,楼梯在后面,小心点,有点陡。”王大姐指了指后面。
司马茜小心地沿着狭窄的木楼梯走上二楼。这里更显破败,堆着些废弃的桌椅杂物,但空间方正。一扇小窗户正对着巷子口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就是这里!她几乎瞬间就决定了。这里可以改造成一个安静的阅读角,或者一个小小的私密沙龙空间。窗外那棵梧桐树,四季变幻,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走下楼,对王大姐说:“王姐,这地方我很喜欢。租金……还能再谈谈吗?”
王大姐也是个爽快人:“看你真心想租,又是婉儿的朋友,我跟房东说说,应该能再让点。不过,”她顿了顿,看着司马茜纤细的身板和过于精致的穿着,有些担忧地问,“妹子,开咖啡馆可辛苦啊,起早贪黑,操不完的心。你这……能行吗?看着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司马茜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涩又坚定的笑容:“王姐,我以前……是没吃过什么苦。但现在,”她环视着这个破败却充满可能的空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连‘活寡妇’都当过了,还有什么苦不能吃?我只想有个地方,靠自己的双手,堂堂正正地喘口气。” 她眼中那份决绝和渴望,让王大姐这个见惯了市井百态的人,也不禁动容。
“成!”王大姐一拍大腿,“就冲你这句话,姐帮你跟房东好好砍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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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敲定了铺面,司马茜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兴奋和巨大的压力同时袭来。启动资金,是她目前最大的拦路虎。她手里只有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私房钱,以及变卖了几件不那么打眼的首饰所得,杯水车薪。宇文家给的那张定额卡,她不想动,也不能动,那意味着妥协和重新被控制。
她想到了娘家。父亲经营着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母亲是家庭主妇。当初她执意嫁给宇文杰,父母虽担忧宇文家门槛太高、宇文杰身体不好,但拗不过女儿,最终还是同意了,陪嫁也算丰厚。这几年她在宇文家过得如何,父母并非毫无察觉,只是碍于宇文家的势力和女儿报喜不报忧的态度,也只能暗暗心疼。
鼓起勇气,司马茜拨通了母亲的视频电话。屏幕亮起,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