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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酗酒、心脏不好、被她劝过别喝药酒”的父亲,“我……”洛保扶着额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我不知道……我刚才好像……”
洛保站在毛利小五郎的病床前,看着监护仪上缓慢起伏的波形,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毛利先生,你知不知道心脏有问题还喝酒会导致什么?会死人的!你想让小兰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小兰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志保,我爸爸他不是故意的……”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渐渐淡了些,洛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渐渐红润的脸上,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毛利叔叔,我以后不叫你毛利先生了。”
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带着宿醉的头痛,嘟囔着:“嗯?小丫头片子……又想说什么?”
“你听着。”洛保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以后你再在家喝酒,我不是倒酒那么简单——我会让小兰永远不回这个家。”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猛地坐起来,输液管都被扯得晃了晃,“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就凭小兰每次看到你抱着酒瓶时,攥着衣角发抖的手。”洛保的声音冷得像冰,“就凭她夜里做噩梦,喊着‘爸爸别喝了’,你从来没醒过。”
站在门口的小兰浑身一震,指尖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那确实是她藏了很久的秘密。有多少次夜里被客厅的酒瓶碰撞声惊醒,看着父亲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她只能悄悄走过去盖好毯子,心里像堵着块石头,却从来没说出口。
洛保瞥了眼门口的小兰,继续对毛利小五郎说:“以前我以为工藤新一能护着她,后来才发现,他连你手里的酒瓶都不敢碰一下。”
“新一他……”小兰下意识地想辩解,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洛保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温和:“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他总叫你爸爸‘大叔’,会在他推理时搭腔,会在他闯祸时帮忙圆场,可他什么时候把你爸爸手里的清酒换成过乌龙茶?什么时候在他拿起酒瓶时,认真说过‘别喝了,小兰会担心’?”
小兰的思绪突然被拉回那些细碎的日常——柯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毛利小五郎开啤酒罐,只会皱着眉说“大叔又喝酒了”,然后继续翻页;工藤新一变大的那些日子,陪父亲喝酒时甚至会笑着碰杯,说“偶尔喝一次也没关系”;她不止一次在心里盼着,哪怕他像阻止她做危险的事那样,严肃地说一句“别喝了”也好,可他从来没有。
他记得她喜欢的红色,记得她害怕的鬼怪,记得她练空手道时的习惯,却好像从来没记得,她每次看到父亲醉酒时,眼底的那点恐慌。
“他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你面前。”洛保的声音轻了些,像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会在你溺水时给你渡气,会在你坠崖时伸手拉你,会在子弹飞过来时把你护在身后。可那些都是危险发生的时候,是已经看得见硝烟的时候。”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床沿:“可我怕的不是硝烟炸开的瞬间,是引线被点燃的前一秒——你爸爸拿起酒瓶的时候,就是引线在燃烧。工藤新一看到了那根引线,却只是站在旁边等它炸开,然后冲上去灭火。可小兰,火灭了之后的狼藉,还是要你自己收拾。”
小兰的眼眶慢慢红了。她想起那次在飞机上,她鼓起勇气说“我好像喜欢上新一了”,他在屏幕那头笑着说“我也是”;她想起伦敦大本钟下,他急急忙忙地告白,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你”。那些话像糖纸,亮闪闪的,可剥开之后,她尝到的却常常是苦涩——他会在爆炸案里保护她,却不会在父亲的酒杯里,替她换上一杯温水。
“我以前也怀疑过。”洛保的声音里带了点自嘲,“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苛刻,是不是非要从鸡蛋里挑骨头。毕竟他那么聪明,什么都记得,什么都能做到……可后来我发现,不是做不到,是没放在心上。”
她看向小兰,眼神里的锐利彻底褪去,只剩下柔软的坦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真正在乎一个人,是连她没说出口的害怕都要接住的。她爸爸喝酒会让她心慌,那我就不能让酒瓶再出现在她眼前;她怕黑,那我走夜路就永远走在她外侧;她总担心别人,那我就先把她护得好好的,让她没机会担心。”
这些话像温水,慢慢漫过小兰的心脏。她想起志保第一次来家里,看到父亲桌上的空酒瓶,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却让博士送来了一箱子乌龙茶,说是“新出的保健饮品,对解酒好”;想起她会在父亲拿起酒杯时,突然开口说“小兰,上次说的那家甜品店开了,现在去刚好”,不动声色地把她带走;想起她手机里存着父亲的体检报告,比她这个女儿记得还清楚下次复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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