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精准地调配过无数药剂,此刻却在微微颤抖:“我删除了所有数据,APTX4869的半成品,父母留下的研究笔记,甚至我自己的身份信息——除了37号实验体的记录。”
“37号……”乌鸦喃喃道,突然想起档案里那句“仅留37号实验体相关记录”,“那到底是……”
“是我自己。”洛保抬起头,阳光照在她脸上,露出左锁骨下方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编号——37,“7岁进组织那天,他们在我身上烙下这个编号。18岁姐姐死后,我把自己当成了最后一个实验体,注射了APTX4869的半成品。”
满场死寂。
“我以为我会死。”她笑了笑,眼底却空得可怕,“可醒来时缩成了小孩,从组织的地牢爬出来,被阿笠博士捡回去,成了‘灰原哀’。那时候我才知道,姐姐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指望过那10亿——她只是想让我有机会逃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赤井秀一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恨过你,姐夫。恨你利用她的感情,恨你让她觉得‘或许真的能离开’。可后来我才明白,最该恨的是我自己。”
“恨自己相信组织的鬼话,恨自己连姐姐最后一个眼神都没看懂,恨自己……”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恨自己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装作冷静,连冲上去抱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赤井秀一的肩膀剧烈颤抖,他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志保……”
“别叫我那个名字。”洛保打断他,转头看向乌鸦,“组织档案里写的‘叛逃’,其实是我想死却没死成。他们追杀我的等级是S+,比一般叛徒高三个等级,因为我知道太多秘密,也因为……我是他们眼里‘最完美的实验体’。”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沉在冰水里的石头,“你以为我没杀人?没把那些人搞得家破人亡?”
她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我亲手把三十七个‘失败品’送进过焚烧炉——当然,大部分是假的,是我用动物尸体和假死药换出来的。可你知道有多少次,高层的人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按下焚烧按钮?”
乌鸦的枪口不自觉地垂下,他看着洛保颤抖的指尖,那双手能精准地注射药剂,此刻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跟他们说‘睡一觉就好了’,说‘醒来就能看到太阳’。”洛保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有眼泪,“他们笑着说好,那些孩子还把偷偷藏的糖果塞给我,说‘姐姐你也吃’。可转身我就被带到监控室,看着他们被推进真正的焚烧炉——因为那天Boss突然查岗,我的转移计划全被打乱了。”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得像被掐住喉咙的猫:“晚上回到实验室,我全身都在抖,牙齿咬得出血都没感觉,有一次我拿起手术刀想捅进自己的心脏,“你说你是满身是血的鲨鱼……”乌鸦的声音带着哽咽,“可鲨鱼会把猎物藏进安全屋吗?会在深夜抱着死亡名单发抖吗?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赌上自己的命用半成品药剂吗?”
我永远忘不掉!那些人说我骗他们——‘雪莉姐姐不是说会带我们出去吗’,‘为什么推我们进炉子的也是你’!”
她猛地松开握枪的手,任由那把空枪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你见过解剖吗?”她盯着乌鸦,眼底翻涌着浓稠的黑,“不是课本上的示意图,是活着的人躺在台上,看着你拿起手术刀,他们还对你笑,说‘姐姐轻点’。”
“我想救他们啊。”她忽然蹲下去,双手抱住膝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可高层的人就站在玻璃后面,手里捏着我姐姐的照片。他们说‘雪莉,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只能……只能看着手术刀划下去,看着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风卷起她的病号服,露出左胳膊上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某次实验体挣扎时,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现在摸起来只剩一片麻木。“你亲眼看到过吗?明明前一秒还跟你说‘想回家看妈妈’的人,下一秒就被推进焚烧炉,火舌舔上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拍炉门,喊我的名字。”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你说我要带他们出去,可高层的眼睛盯着我,我必须亲手按下启动键。炉门关上的瞬间,我数着里面的撞击声,一下,两下,直到没声音……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你说我不是恶魔,那我是什么?”洛保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抖得不成调,“说我是医生?医生会把活着的人标成‘失败品’吗?会一边给他们注射镇静剂,一边听着炉子里的噼啪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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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玻璃:“我告诉你我是什么——我是用生命填坑的傻子!用自己的命赌那些实验数据有用,赌APTX4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