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薄田,往年连税都交不齐,还不是赵郎主看你们可怜,才没计较?你可不能昧良心啊!”
张二狗被这两道目光逼视,如同被毒蛇缠住,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他想起了管家赵福的威胁,想起了病榻上的妻子和傻儿子,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良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王校书连连磕头,泣不成声:“郎官…郎官明鉴啊!贱民糊涂!贱民该死!这…这地…是…是贱民租种赵郎主的!是贱民租的!不是贱民的地啊!贱民该死!贱民糊涂!” 他语无伦次,只是反复磕头认错。
李老蔫更是被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也跟着跪下,只会呜呜咽咽地点头,指着赵三,含混不清地说:“赵…赵郎主…的地…租的…”
王景行看着眼前跪地哭嚎、被恐惧彻底压垮的两人,再看看旁边赵三和钱里正那看似无奈、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意的神情,一股怒火直冲顶门!这哪里是核查田亩?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利用农户软肋进行的赤裸裸的胁迫与欺瞒!
他紧握拳头,指节发白。王府的新政,竟在这乡野田埂间,被这无形的黑手死死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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