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沉默地落下一子,良久才道:“地基不牢,地动山摇。这个道理,到哪里都一样。”
“是这么个理儿。”何雨柱点头,“所以得常看看,建材合不合格,施工按没按标准。尤其是关键位置,不能有一点含糊。”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老方的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家常。
不久后,集团内部进行了一次针对研发和数据管理流程的专项审计,范围覆盖了几个核心部门。
审计结果并未大规模公开,但几位涉密岗位的人员被调离,部分流程得到了强化。
老方跟何雨柱谈过那次话后消失了几天,不用说何雨柱也知道这老头干嘛去了。
回来后老方还参与了,集团内部的一些东西,尤其是制定安全防范方面的,这个是他的本行。
香江,产业北迁后的调整基本完成。
空置的厂房部分转型为高端电子产品生产线和手机生产线以应对黄河内部的需求,没办法手机销量激增,传呼机也在那几个地区卖的很好。
至于那改造为物流仓储中心的,基本上也是为了满足电子产品和手机的。
年后,何耀祖接到父亲关于涉足半导体进口业务的指示后,立刻嗅到了其中的份量。
他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先通过香江现有的贸易公司渠道,低调接触了几家国际知名的半导体设备及材料供应商。
起初并不顺利。
那些老牌欧美代理商根基深厚,渠道成熟,对新冒出来的黄河系公司抱有疑虑,更担心得罪原有的合作伙伴。几次接触下来,对方要么态度冷淡,要么给出的条件极为苛刻。
“爸,情况不乐观。”何耀祖在电话里汇报,“几家大欧美供应商都跟我们打官腔,说产能排期已满,或者需要更高级别的资质认证。”
何雨柱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问道:“我们的优势在哪里?”
“资金充足,付款条件可以非常优厚。而且,我们有国内市场的终端需求,虽然目前量不大,但潜力他们应该看得到。”
“那就换个思路。不从生产商直接下手,去找区域代理商,或者有库存压力的分销商。价格可以适当让步,首要目标是打通渠道,建立关系。另外,看看能不能从东欧或者那些代理商顾及不到的地方想想办法。”
“明白了,我立刻调整方向。”
何耀祖转变策略,不再紧盯源头,转而搜寻二级、三级代理商,特别是那些在亚洲金融风波后库存积压、资金周转困难的贸易商。
同时,他也暗中联系了白毅峰麾下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看看能否找到非传统的货源。
这番努力很快见到了成效。
一家在新加坡的元器件分销商,因上一轮扩张过于激进,囤积了大量通用型芯片和部分专用半导体材料,正苦于找不到大买家消化库存。
黄河集团雄厚的资金实力和爽快的付款方式,对他们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几轮秘密磋商后,黄河集团以略高于市场价但远低于对方原始成本的价格,吃下了这批数量可观的存货。
合同签署后,资金迅速到位,解了那家分销商的燃眉之急。
消息很快在圈内传开。
其他一些面临类似困境,或者不满足于原有代理商苛刻条款的中小分销商,开始主动接触黄河。何耀祖趁机组建起一支精干的采购团队,专门负责筛选、评估这些机会。
同时,白毅峰那边也传来消息,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弄到了一些受限的半导体制造设备的二手货和部分技术手册,直接被送往国内交给了许大茂。
黄河在香江的半导体元器件进口业务,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暂时还无法与那些巨头级别的代理商正面抗衡,但已经初步建立起自己的采购网络和仓储物流体系。
何耀祖清楚,这不仅仅是生意,更是战略布局。
何耀祖并未满足于此,他开始尝试投资一些有潜力的半导体设计公司和设备服务公司,试图向产业链上游延伸。
同时也开始了执行何雨柱的囤货计划,以应对未可知的情况。
何雨柱让国内电子厂变更为电子科技公司,许大茂出任总经理,并成了一个采购分公司,专门承接香江转口过来的半导体产品,还做了一个产品展示网站,开创了先河。
随着集团产业版图不断扩大,下属公司、工厂、研究所遍布各地,员工总数早已突破十万。
管理层级增多,信息传递效率下降,部门墙开始出现,一些需要跨部门协作的项目推进变得缓慢。
何雨柱在书房里看着战略发展部送来的一份关于集团运营效率的分析报告,手指在“沟通成本上升”、“项目审批周期延长”等字眼上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