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
当飞虎军最终在黄河岸边停下时,身后已插遍南朝的 “宋” 字旗。
薛安都的马槊上挂着七八个北魏将官的首级。
“将军,俘虏了两千多魏兵,缴获的粮草够咱们吃半年的了!” 萧道成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铠甲上还沾着芦苇荡的泥浆。
辛弃疾望着远处咆哮的黄河河面的轮廓,忽然勒马转身。
八百飞虎军虽然个个带伤,却没人敢坐下休息,握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 那是兴奋,不是恐惧。
“知道为什么非要追吗?”
他举起那片狼头旗碎片,阳光透过血污照出金线绣的狼眼,“拓跋焘以为丢了旗帜只是丢了脸面,他不懂 ——”
他顿了顿,斩马刀指向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这面旗一倒,他们心里的‘长生天’就塌了。今日不趁他们心虚时打痛他,明年春天,他们还会举着新旗来犯。”
薛安都忽然大笑:“将军这招,比《刍荛十论》、《九议》那些个策论厉害多了!”
辛弃疾也笑了,笑声里带着黄河岸边的风声。
他摸出怀中的《破阵子》草稿,看着昨夜写下的 “了却君王天下事” 的旧词,握笔的食指发痒,随即赋词一首。
“《破阵子?淮泗破阵》
醉里磨刀霍霍,醒时怒裂狼旌。
八百飞虎吞河岳,五十弦翻破阵声。秋月晓点兵。
马踏黄河沙裂,弓开濉水雷惊。
了却元嘉仓皇恨,赢得淮山战骨名。残阳照血生。”
正当时,不知哪里溅来了一滴暗红的鲜血落在角落,恰似给这首词盖上了一枚血色印章。
“走,” 他调转马头,斩马刀指向岸边,“让拓跋焘看看,酸儒不仅会写策论,还会追着他砍三千里!”
夕阳西沉时,飞虎军的营寨在黄河南岸升起炊烟。
辛弃疾坐在一堆北魏甲胄上,看着士兵们分发缴获的粮草,忽然想起他在另一个大宋的北固亭念着 “元嘉草草” 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今日,亲手改写了这段 “仓皇北顾” 的历史。
远处传来南朝主力的号角声,萧道成奔来禀报:“将军,沈庆之大人率大军到了!他说您这八百人,顶得上十万雄师!”
辛弃疾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七星正指向北方。
所谓 “了却君王天下事”,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策论豪言,而是踏过血色河滩时,那一刀刀斩落下去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