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从第一个在洞穴里画出星图的原始人,到此刻站在这里的你——人类总在对抗既定的命运。这种倔强,比世界树的根系更坚韧。”
我喉咙发紧。
三年前在猎户座观测站,当我盯着望远镜里被绞碎的恒星残骸时,从没想过会站在这里,面对比恒星更古老的存在。
卢峰轻轻扯了扯我衣袖,他的手冰凉,却带着某种坚定的热度。
“接下来,是你自己的时代。”阿瑟瑞尔的星尘头颅开始消散,淡金色雾气重新涌进棺椁,“世界树的根系已触及柯伊伯带。但记住——”它的声音渐弱,最后一个音节却清晰地撞进我耳膜,“筛选者的裁决,从不是终点。”
穹顶重新陷入黑暗时,佐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的银发又散了,垂在暗纹长袍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他说的‘你的时代’……”她的目光落在我胸前——那里别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徽章,在黑暗里泛着微光,“指的是你,还是整个人类?”
我没有回答。
护目镜外的黑暗中,传来遥远的蜂鸣声——那是卢峰的终端在震动,新的引力波警报正在闪烁。
而我的后颈,又泛起了那种熟悉的凉意。
就像三年前,当我第一次在星图残片里,看见“筛选者”三个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