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前的,而观测站的异常也是那时候开始。你们早知道世界树的威胁,却故意干扰我们的观测。”
威廉的喉结动了动,镜片后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三秒。
“可以让你进入我们的据点。”他从内袋摸出张黑色门禁卡,边缘有放射性标记,“但仅限一人。”
卢峰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他掌心的微型录音装置还带着体温:“需要我黑进他们的定位系统吗?”我摇头,把装置塞进衣领内侧——这是我今早趁他不注意从他抽屉顺的,半导体表面贴着我的皮肤,像块烧红的小石子。
“现在?”我问威廉。
他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后有一班地铁,能直达。”
地下铁的风灌进领口时,我闻到了铁锈味。
威廉走在前面,皮鞋跟敲着年久失修的铁轨,回声撞在水泥墙上,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隧道顶端的应急灯每隔二十米一盏,昏黄的光里,我看见墙上的涂鸦——“1962”、“核战避难所”、“政府谎言”,最后一个被红色油漆覆盖,只露出半拉“树”字。
据点入口藏在57号隧道的排水井里。
威廉输入密码时,我瞥见他手指在数字键上的停顿——2、7、3、9,和斯隆实验记录最后一页的日期重叠。
井盖打开的瞬间,霉味混着陈腐的火药味涌上来,下面是螺旋向下的金属楼梯,扶手结着厚厚的铜绿。
“冷战时期的地下指挥中心。”威廉的声音在楼梯井里回荡,“我们租下它二十年了。”
密室的门在楼梯尽头,是半米厚的铅钢。
威廉刷了门禁卡,又按了掌纹,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跨进去的瞬间,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墙上挂着幅三米高的星图,用荧光颜料标出上百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宿主候选”。
最中央的蓝点是太阳系,旁边标注着“优先级:1”。
“这是世界树可能寄生的恒星列表。”威廉走到星图前,指尖划过猎户座方向的红点,“我们追踪它三百年了。”
我假装凑近看星图,实则用衣领里的装置录下每一寸细节。
星图边缘有行极小的手写体:“根须可被电磁脉冲干扰——斯隆·R·埃文斯”。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和威廉给的实验记录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威廉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怕惊醒什么。
就在这时,星图中央的蓝点突然亮起红光,比之前亮了十倍。
天花板的扬声器发出电流杂音,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像冰锥似的扎进耳朵:“林博士,好久不见。”
那是斯隆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威廉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反光。
扬声器里的电流声还在嘶鸣,混着若有若无的根系摩擦声——像有人正用指甲刮过金属管道,又像世界树的根须,正顺着通风管道,朝着这个密室,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