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
这个词像重锤敲在我心上。
三个月前实验室里消失的恒星,两个月前沙漠里突然增多的异常生物,此刻在通道里攻击我们的发光体......所有线索在脑内连成线——世界树的根系正在地下蔓延,而这处遗迹,很可能是它生长轨迹上的节点。
\"林博士!\"汉斯的叫声把我拽回现实。
他的探测仪屏幕在闪烁,\"温度还在升,前面的含氧量降到18%了。\"
\"继续走。\"我弯腰捡起卢峰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通道尽头,那里有个半人高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和模型一样的光纹,\"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门后面。\"
\"等等。\"卢峰突然按住我的肩膀。
他的电磁检测仪贴在耳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有微弱的电磁信号......频率很像脉冲星,但更规律。\"他抬头时,手电筒光映出他眼底的暗芒,\"像是某种......在发送信息的装置。\"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闷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墙。
发光体的尖啸声渐弱,超声波装置的电流声里,混进了另一种节奏——咚,咚,咚,像心跳,又像某种古老机械的运转声。
伊芙的战术刀重新收回刀鞘,她盯着石门的眼神像狼盯着猎物。
赵博士捡起拓印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板上的红泥印。
汉斯调试着探测仪,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而我后颈的藤蔓,正随着那心跳般的闷响,一下,一下,轻轻搏动。
卢峰的电磁检测仪突然在我耳畔炸响一串蜂鸣。
他的指节抵着仪器屏幕,瞳孔在蓝光里缩成针尖:\"频率稳定在14.3赫兹,和脉冲星的电磁辐射模式重叠,但谐波更规律......\"他喉结滚动两下,\"这下面可能有某种远古能源装置。\"
我的后颈藤蔓又开始发烫。
三个月前在NASA实验室,当我第一次用射电望远镜捕捉到恒星消失的异常波频时,监测仪发出的就是这种带着金属尾音的嗡鸣。\"也许这就是世界树曾接触过的技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闷,像隔着水说话。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后颈凸起的藤蔓纹路——自从在沙漠里被世界树根系划伤后,这东西就成了我和某种古老存在的共鸣器。
\"林博士!\"赵博士的惊呼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他的放大镜\"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贴在前方石壁上,白发被扬起的灰尘染成灰白。
我顺着他颤抖的手指看过去——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褪色的赭红颜料正从石缝里渗出来,勾勒出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树。
\"根须穿透地层,枝桠缠绕着猎户座腰带......\"赵博士摘下眼镜,用袖子拼命擦拭,镜片上的水雾却越擦越浓,\"古阿兹特拉语的注释在这儿!\"他指甲抠进石壁缝隙,\"上面写着'星之根生于地核,以恒星为果'......这不仅仅是象征......\"他突然转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它是真实存在的。\"
伊芙的战术刀\"咔\"地弹开。
她背贴着我,刀尖指向壁画上方的阴影:\"有动静。\"
空气里的甜腥突然浓重十倍。
我看见汉斯的探测仪屏幕在疯狂闪烁,温度指数跳到了42c。
卢峰把我往身后带了半步,他的登山靴碾碎了一片发光体的残壳,黏液在地面洇出诡异的荧光。
\"外来者,止步于此。\"
声音像两块水晶在虚空里碰撞。
我抬头时,冷汗正顺着后颈藤蔓的纹路往下淌——阴影里走出个穿青铜战裙的女人。
她的甲胄布满星芒状的裂痕,长发间缠着发光的藤萝,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泛起水波似的震颤。
伊芙的刀光划破空气。
那女人却连眼都没眨,抬手轻挥,战术刀\"当啷\"掉在她脚边。\"你们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回路。\"她的声音里裹着风穿过空谷的回响,\"这遗迹是封印,不是钥匙。\"
赵博士的拓印板\"啪\"地摔在地上。
他扶着石壁踉跄两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