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再三,齐剑羽只得强压怒火道:“既如此,我先行告退。若有令弟消息,还望及时通报,否则怕是要以同谋问罪。”
出了沈传恩住宅,一名亲兵愤愤道:“齐侍卫,就这么算了?”
齐剑羽望着沈传恩住宅的高墙,无奈道:“且让他得意罢!咱们且查禁扬州各处罗教堂会,或许期间能得到沈传魁的消息。若实在得不到,咱们唯有启禀姜大人,由姜大人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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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教天宗护法程牧谦麾下有一位传经尊者,名为俞希濂。俞希濂分管罗教的印经、传经,其麾下又有印经使三人、传经使九人。
钱静修便是俞希濂麾下的三名印经使之一,掌管江宁聚宝门钱氏经坊等三处罗教经坊。
镇江有座江天寺,原是唤作龙游寺的。三十多年前景宁帝南巡至此,登临妙高台,见大江东去,水天一色,亲题“江天一览”四字,遂将龙游寺改名为“江天寺”,又亲笔题写并敕赐“江天禅寺”匾额。其实就是姜念前世的金山寺。
江天寺附近有一家聚经堂,门面三间,做的是印书售书的生意,暗地里却是罗教传经尊者俞希濂的驻地。
俞希濂年过五旬,长须飘逸,终日捧着经卷,倒像个教书先生。
这日,三等侍卫戴士蛟,率领两名亲兵、四十江宁精骑,抵达镇江。到了镇江后,戴士蛟便在当地紧急调兵,随即率领众官兵,突袭聚经堂,将聚经堂围得铁桶相似。
戴士蛟亲率众官兵涌入店中,但见店内书架林立,四壁皆书。
官兵一拥而上,将掌柜及几个伙计拿下。
戴士蛟又亲率众官兵冲入后宅,在一处书房内发现了俞希濂。
戴士蛟一个箭步上前,用手中铁棍抵住俞希濂的咽喉:“罗教俞尊者,久仰了!”
俞希濂强自镇定:“这位将军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一介书商……”
“书商?”戴士蛟冷笑,“罗教天宗护法程牧谦和你麾下的印经使钱静修皆已被擒,且皆已招供,你还狡辩?”
俞希濂见事败,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戴士蛟命人将俞希濂捆了,又细细搜查书房。在佛龛后发现暗格,起获密信数十封,账册两本。
俞希濂见状,面如死灰,被押出聚经堂时,恰逢附近江天寺的钟声响起。他听着这钟声,忽然惨笑,轻叹一声:“亏我素日喜闻这江天寺的钟声,今日听来,倒似丧钟一般了。”
戴士蛟不理他疯话。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有知道内情的低声道:“这书店的东家平日最是道貌岸然,原来竟是邪教的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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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教掌教真人姚济生,虽驻锡在苏州虎丘云岩寺,但他伪装的身份乃是杭州灵隐寺挂单僧,法号“妙谛”。
杭州拱宸桥有一处漕丁公所,门面三间,青砖灰瓦,看着不过是漕工歇脚的寻常所在。谁知这公所内里大有乾坤,那些粗布短打的“漕丁”,实则皆是姚济生的心腹家丁。
而在漕丁公所后面,有一所宅院,这里便是姚济生的家,里头住着一些姚济生的亲人,包括了妻子和两个儿子。后宅地下则有密室,里头藏有大量金银财宝。
三等侍卫邹见渊,率领两名亲兵、四十江宁精骑,抵达杭州。到了杭州,邹见渊在当地紧急调兵,随即率领众官兵,趁着暮色突袭漕丁公所和姚宅。
邹见渊眉宇间带着锋锐之气,亲率众官兵涌入漕丁公所。
但见公所内聚集着近二十个汉子,为首的是个中年大汉。
“动手!”邹见渊一声令下,众官兵如猛虎下山。
那中年大汉竟要持械反抗,被邹见渊用短柄刀砍伤,随即被擒。
众“漕丁”不消片刻便被尽数拿下。
邹见渊又亲率官兵涌入了漕丁公所后面的姚宅。
姚济生的长子,颇有几分狠辣,见众官兵来拿人,竟摸出一把短柄刀要拼命。邹见渊冷笑一声,亲自动手,三招之内便将其擒获。
“绑了!”邹见渊喝令,“细细搜查宅院!”
众官兵如狼似虎,将姚宅众人尽数捆了。
有官兵在佛龛后发现机关,推开竟是一道暗门。顺着石阶下去,但见地下密室方广三丈,堆满箱笼。打开一看,尽是金银珠宝,有金锭银锭、珍珠玛瑙、翡翠玉石……
姚济生妻子见密室被破,金银财宝皆被查抄,不由瘫坐在地,痛哭流涕。
……
……
苏州。
姜念在苏天士的妙手诊治与邢岫烟的精心照料下,不过三日光景,热症便已痊愈。
生病的三日期间,姜念也并非不做正事。他写了一份呈给泰顺帝的密折,命一名亲兵借助驿站系统火速送往神京;他下令查禁苏州各处的罗教堂会,还命司徒靖率兵剿了洞庭西山岛的罗教据点……
这日正值秋高气爽,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