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坐在案前,指尖划过一份泛黄的卷宗,封皮上“武德九年”四个字已有些模糊。
上面记载的是当年李渊为了考验李承乾,留下的考验的项目,以及负责的人选。
“罗通。”
李承乾轻声唤道。
罗通从殿外走了进来。
这位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老将,如今已经鬓发皆白
“老臣在。”
李承乾将卷宗推过去
“你看看这个。”
罗通翻开卷宗,指尖在“粮草押运”“流民安置”“突厥突袭”三个条目上顿住,猛地抬头问道
“陛下是想”
“皇祖父当年用这三件事考我,如今,该轮到李福和李禄了。”
李承乾望着窗外的雨帘,
“但有三条规矩
其一,考验之事,仅限你我与黑夜知晓。
其二,不得干预他们的决断。
其三,结果不论如何,需等三年后再议。”
罗通躬身领命,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担忧之色。
“大殿下仁厚,二公子勇猛,只是”
“只是仁厚易成纵容,勇猛易成鲁莽。”
李承乾接过话头,从暗格取出两枚象牙牌,上面分别刻着“福”“禄”二字,
“这是调兵与调粮的暗令,你交予黑夜,让他们伺机行事。”
罗通接过象牙牌时,指尖微微发颤。
他知道,这不仅是考验,更是大唐未来的赌注。
三日后雨停,长安西市突然传出流言
关中蝗灾,粮价暴涨,有粮商囤积居奇,百姓已在街头闹事。
李福正在银号核对账目,听闻消息立刻起身。
崔明拦住他
“殿下,蝗灾之事尚未有文书,恐是谣言。”
“就算是谣言,百姓闹事是真。”
李福抓起官帽,
“去看看便知。”
他赶到西市时,果然见数十个农户围着粮铺叫骂,铺主缩在门后不敢露面。
李福让人取来糙米,当众熬了一锅粥。
“今日凡来领粥者,登记姓名籍贯,三日后续发粮票,凭票可在银号兑粮,价平于往年。”
人群顿时安静,有人嘀咕道
“大殿下的话算数?”
“银号的账本在这,你们可派人盯着。”
李福指着随行的账房,
“但有一条,若有人趁机哄抢,休怪国法无情。”
与此同时,李禄在演武场接到消息,立刻提枪带了亲兵赶来。
见李福已稳住局面,他皱眉说道
“大哥就是心太软!
这些粮商就该抓起来,抄了他们的粮仓!”
“抓了他们,谁来运粮?”
李福无奈的摇了摇头,
“蝗灾若真来了,我们需要粮商的运力。”
李禄冷哼一声,却没再坚持。
当晚,黑夜的密报送到李承乾案前
“大殿下以银号信誉稳市价,二殿下欲以武力震慑,后从其兄。”
李承乾在“福”字下画了道浅痕,又在“禄”字下点了点。
冬月初雪时,山东传来急报
崔家残余势力勾结倭寇,在胶州湾私藏兵器,意图作乱。
李承乾将密报揉碎在炉子里,对罗通说道
“第二件事,开始吧。”
罗通点头,转身去寻黑夜统领。
这位常年戴着青铜面具的汉子,此刻正站在宫墙上,望着长乐宫的方向。
苏氏自苏亶死后,便再未踏出过宫门。
“胶州湾之事,需让二殿下先知晓。”
罗通低声道。
黑夜领命而去。
三日后,李禄果然在演武场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写着崔家与倭寇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这群杂碎,还敢作乱!”
李禄将信拍在案上,对副将吩咐道,
“点五千精兵,随我去胶州湾!”
副将犹豫的问道
“殿下,此事是否需禀报陛下?”
“报什么?
等父皇批下来,黄瓜菜都凉了!”
李禄翻身上马,长枪直指东方,
“当年外祖父打窦建德,哪次不是先斩后奏?”
李禄的大军行至半途,却被一支商队拦住了。
商队首领掀开帷帽,竟是李福的幕僚。
“大殿下让属下带句话,崔家在胶州湾有暗桩,硬闯恐伤及渔民,不如”
“又是大哥的弯弯绕绕!”
李禄挥枪挑开幕僚的缰绳,
“等我杀了倭寇,看谁还敢作祟!”
他率军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