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的指节抵着太阳穴。
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震颤，像在复述某种远古歌谣。
他想起方才秘境里系统重组时，核心裂隙中闪过的碎片画面：无数卡牌悬浮在混沌里，被名为“幽瞳”的黑雾啃噬。
“他们要卡牌之源，是怕我们顺着核心查到初代系统的秘密。”他低笑一声，眼底却没有温度，“怕我们知道，当年法则崩塌不是意外。”
“凌子。”林雪的法则罗盘突然爆出刺目青光，十二道法则光带缠上她手腕，“演化阵启动需要消耗你三分之一精神力。”她解开颈间银链，一枚刻着法则符文的青玉坠子落在掌心，“这是我用法则之塔第三层的星陨玉炼的，能在幽瞳的精神侵蚀下保你三息清醒。”
石锋猛地转头，玄铁刀当啷砸进沙里：“什么三分之一？上回你抽‘武帝冠冕卡’耗了半条命，现在又——”
“老石。”萧凌按住他肩膀。
掌心隔着粗布战衣，能摸到对方肩胛骨处那道三寸长的旧伤，是三年前替他挡下雷暴兽爪时留下的。
“演化阵能把咱们攒了十年的低阶卡全转化成战斗单位。”他调出系统界面，成百上千的卡牌格子同时亮起，“治愈卡变医疗兵，疾风卡变斥候，连当年你舍不得用的‘铁壁卡’——”他指尖划过一张边缘起毛的灰卡，“都能变盾卫。”
石锋的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捡刀时，瞥见萧凌腰间还挂着那半块锁魂铃残片，碎玉上的裂纹比昨日更深了。
“行。”他用刀背拍了拍萧凌心口，力道重得像要把人拍进骨血里，“我带前军，你要是敢在阵里晕过去——”他突然低头扯下脖颈上的狼牙坠，“拿这个当信物。当年在废土杀第一头狼王时穿的，比你那破系统灵。”
萧凌接过狼牙，触感还带着石锋体温。
他望着远处被风沙削尖的沙丘，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卡牌演化阵就绪，消耗精神力32%，剩余可用卡牌：789张】。
识海里的核心突然泛起暖光，像在回应他的意念。
“林雪。”他将法则印记收进内甲，“麻烦你守好秘境入口。如果我们三小时没回来——”
“不会的。”林雪打断他。
她的法则罗盘突然展开成扇形，十二道法则光带交织成屏障，“我用法则起誓。”风掀起她的银白法袍，露出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法则短刃，“再说了，”她突然勾唇一笑，眼底的冷硬融成春水，“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初代系统记载的‘星陨平原’，我还等着呢。”
石锋的玄铁刀在沙地上划出深痕。
他转身走向临时集结的卡牌士兵时，那些由卡牌转化的身影正从演化阵里鱼贯而出：持盾的盾卫甲胄泛着青铜光，背弓的斥候腰间挂着疾风羽毛，连医疗兵的药囊上都印着熟悉的治愈卡纹路。
“都给我听好了！”他跃上沙丘顶端，玄铁刀直指东南方翻涌的乌云，“前面是要抢咱们命根子的杂碎！砍翻他们的脑袋，我请你们喝废土最烈的烧刀子——”
“老石。”萧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站在演化阵中心，系统核心的光芒透过掌心渗出，将影子拉得极长。
石锋回头时，正看见那枚“兄弟契约”卡在对方胸口发光，鎏金血字映得人眼眶发烫。
“等打完这仗，”萧凌摸了摸腰间的锁魂铃残片，碎玉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我带你去挖当年埋在垃圾场的酒坛。你说过要等咱们成了武帝武圣再喝，现在...应该够格了。”
石锋的耳尖瞬间通红。
他猛地转身挥刀，带起的风卷得沙粒劈头盖脸：“废话！我当年埋了三坛！”但他攥着狼牙坠的手松了又紧，指缝里漏出的，是比任何誓言都滚烫的温度。
东南方的乌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缕血红色天光漏下来，正照在萧凌掌心的系统核心上。
他望着核心表面浮现的陌生符文——那是方才激活演化阵时突然出现的，像某种被封印的语言。
识海里的系统界面疯狂跳动，最中央的“系统掌控者·萧凌”七个字，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走。”他握紧核心，转身走向石锋。
风掀起两人的披风，在沙地上拖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远处，卡牌士兵的战吼已经掀翻云层；更近处，林雪的法则罗盘正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是她用法则之力加固了秘境防护。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层里，那道裹着黑斗篷的身影正捏碎最后半块通讯石。
幽瞳特有的腐臭从他指缝渗出，混着血光里飘来的战吼，在风里散成一句话：“第七任宿主...你以为接住了见面礼？”
萧凌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他低头时，看见核心表面的符文正在融化，像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重新书写。
体内的源能突然翻涌，从丹田直冲识海，在核心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