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数灵石、矿材乃至一些他根本辨认不出的奇异宝物。
他拼命地搜刮,用捡来的残破储物袋疯狂地装填。
他知道,这是他用命换来的也是唯一能改变他蝼蚁命运的滔天机缘!
然后逃离了那个地狱般的战场。
似乎能活下去了。
然而,福兮祸所伏。
这份“机缘”从一开始就伴随着无尽的追杀与血腥。
他怀揣巨宝,如同稚子抱金行于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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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坠仙崖不久,他便被其他同样在战场边缘捡漏或是专门猎杀受伤溃兵的散修盯上。
第一次,便是一场殊死搏杀。
他凭借一件刚刚炼化却并不熟练的防御法宝残片,最后以重伤代价反杀了对手,眼中求生的火焰却愈发炽烈。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永无止境的逃亡与杀戮。
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他身怀“坠仙崖遗宝”的消息引来了更多、更强的觊觎者。
有自诩正派、杀人夺宝后还要称一句“此物与我有缘”的宗门弟子;
有毫无底线、手段残忍的魔道枭雄;
甚至还有昔日联军中,认出他身份想要黑吃黑的“战友”。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在中州大陆的阴影里挣扎求存。
无数次濒临死境,靠着一颗颗抢来的残缺丹药吊住性命。
无数次在阴冷洞穴中,忍着剧痛参悟那枚破裂玉简中的只言片语,修炼那残缺不全的《亘古不灭体》,每一次运转都如同刮骨抽髓,却也让他的肉身以可怕的速度蜕变。
无数次用计谋、用狠辣、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越级反杀那些修为远高于他的追杀者。
那面【苍穹镜】的碎片,在一次被三名仙阶修士围堵的绝境中,被他意外引动,爆发出最后一缕帝器余威,将那三人连同方圆万丈的山林一同化为齑粉,也彻底耗尽了最后灵性,化为凡铁。
但他活下来了。
从坠仙崖带出的宝物、功法、丹药,在这场漫长的消耗与逃亡中,十不存一。
但它们成功地成为了止戈的垫脚石,将他从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硬生生推过了从人到仙的门槛。
当他终于将那《亘古不灭体》残篇修炼至小成,徒手捏碎一名仙阶追杀者的本命法宝时,他知道,时代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尸堆里才能苟活的士卒止戈。
他是从百万尸骸中爬出,踏着无数追杀者骸骨,一步步走向强大的止戈!
最终,他在一片更为古老的遗迹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大道契机,结合无数次生死搏杀的经验和坠仙崖的积累,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路。
从一个小小步卒成为六族拉拢的强者。
直至…
他也成为了那天道之下的“逃亡者”,成为了这浩瀚星海中,中州大陆幸存者之一。
止戈缓缓睁开眼,从遥远的回忆中彻底回归。
他脚下的三花小猫似乎感受到他那一瞬间泄露出的冰冷彻骨的杀意与过往,喵呜一声,警惕地跳开。
干喵,这两脚兽怎么又突然炸毛了?
是后悔自己把地盘打烂了没有办法藏食物了对喵?
哼哼,知道错也没用了,还好有本喵在,这么大的地盘一定还有老鼠。
猫就是要吃老鼠的,两脚兽也可以吃!
好吃的!
不知道脚下蠢猫的想法,止戈俯视着被束缚的狂笑的蟠龙君,眼神已然恢复古井无波。
“当年坠仙崖之战,我乃亲历者,他分明神陨道消,你怎么判断他还活着?”
蟠龙君脸上的狂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神情。他死死盯着止戈,声音嘶哑:“为什么我知道他没死?呵呵呵…止戈,你问我为何如此确信?”
“因为…我‘看见’了啊!”
止戈闻言眉头一皱。
“就在中州大陆彻底崩灭,天道法则显化,将那‘幸存’的九人强行抽离抛向这无垠星海之时…”说到这,蟠龙君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敬畏与战栗:“你我都经历了那一刻,不是吗?那是无法抗拒的力量,是天道的规则之力!”
“九道光柱!贯天彻地!接引你我九人!”
“而我…”他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梦呓:“我就在其中一道光柱里,眼睁睁看着旁边另一道光柱中…裹挟着的,正是那袭破碎的青衣!”
止戈脸色忽地又一变。
“他闭着眼,周身气息微弱近乎寂灭,仿若一具冰冷的尸骸,但他确确实实就在那光柱之中!”
蟠龙君猛地激动起来:“天道带走的,是‘生灵’!是蕴含着本源与可能的‘活物’!它绝不会浪费力量去带走一具真正的死尸!这是规则!这是铁律!”
“既然天道认定了他有资格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