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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1/11)

淡黄色。

    “成了!”他猛地拍桌,震得瓷碗叮当响。土茯苓汁液遇着汞,竟比硝石水反应更明显——那些灰黑色的沉淀,分明是汞被分解后的痕迹。

    老大夫闻讯赶来,看着碗里的变化直咂舌:“李时珍只说能解人身上的毒,没说还能验银里的毒……这是把药石变成了验毒的量具啊。”

    赵莽舀起一勺土茯苓汁液,往那枚毒银簪上浇。簪头的黑斑遇着汁液,竟慢慢褪去些颜色,露出底下银白色的胎子。“不仅能验,还能解。”他眼睛亮得像淬了火,“以后验银,先用土茯苓汁,发黑的就是毒银!”

    验房外的风卷着落叶进来,吹得《本草纲目》哗哗作响。书页停在“金石部”那卷,上面画着水银的提炼图,与旁边土茯苓的图谱并排,像是两种智慧的对话。

    二、银与药的相搏

    帕查库特克捧着土茯苓汁液,手指微微发颤。他刚用这汁液洗过那枚发黑的银镯子——妹妹的嫁妆,此刻上面的灰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在秘鲁,我们用金鸡纳树的树皮解瘴气。”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没想到大明的草药,能解银里的汞毒。”

    赵莽让二郎把土茯苓汁液分装在陶罐里,送给城里的银匠铺和药铺。“告诉他们,用这汁液涂银器,发黑的就是毒银。”他特意嘱咐,“银匠打活计前,先把银料泡在汁液里,安全。”

    消息传开,泉州城的土茯苓价格涨了三成。银匠们把汁液涂在砧板上,打银时溅落的银末一遇汁液发黑,就立刻换料;商人们进货时带着装汁液的竹筒,往银锭上一泼便知真假。

    卡洛斯的船第三次靠岸时,带来的银锭被土茯苓汁液验出大半有毒。他气得把验毒的竹筒踩碎在码头上,汁液溅在他的皮靴上,留下灰黑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你们用巫术污蔑我的银锭!”他闯进市舶司,手里的文书被捏得皱巴巴的,“欧洲的银器都用这种法子炼,从没听说过有毒!”

    赵莽指着墙上的《本草纲目》拓片:“这不是巫术,是医书。”他让二郎取来两只活鸡,一只喂掺了西班牙银粉的米,一只喂普通银粉的米。三天后,吃了毒银粉的鸡开始脱毛,脚爪发黑;另一只却活得好好的。

    “你还要看吗?”赵莽盯着卡洛斯,“要不要让你的人试试?”

    卡洛斯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他想起波托西矿场那些脱毛的骆马,当时以为是疫病,现在才明白,是吃了被汞污染的草料。那些他以为“无害”的银锭,原来早就藏着杀人的锋芒。

    土茯苓汁液在瓷碗里静静沉淀。赵莽忽然觉得,这淡黄色的液体里藏着的,不只是草药的药性,更是中国人与自然相处的智慧——不用烈药强攻,而用草木的柔和之力,既能解毒,又能显形。

    三、市井里的防线

    泉州城的清晨,银匠铺的伙计们多了项新活计:用土茯苓汁液擦拭柜台。淡黄色的汁液涂在红木柜面上,干了之后留下层淡淡的膜,银器放上去,但凡有毒,立刻显出灰斑。

    “张婶,您这镯子放心戴。”老银匠把泡过汁液的银镯递给妇人,“我用土茯苓汁煮了三遍,汞早就去干净了。”

    张婆娘摸着手腕上的新镯子,冰凉的银器贴着皮肤,再没有之前的刺痒感。她身后跟着几个街坊,都捧着家里的银器来验——有孩子的长命锁,有老人的烟袋锅,甚至有姑娘的银花簪。

    药铺门口摆着几口大缸,盛满了土茯苓汁液,旁边放着竹勺,供人免费取用。贴在墙上的告示是赵莽写的:“验银三步法:一看(斑痕),二泡(土茯苓汁),三炼(炭火)。”

    码头的搬运工们也有了新习惯。卸银锭前,先舀勺汁液泼在货箱上,若渗出来的银末发黑,任凭货主出多少钱都不搬。“命比银子金贵。”他们说这话时,手里的竹勺还滴着淡黄色的汁液。

    帕查库特克把土茯苓汁液装进葫芦,挂在脖子上。他教码头的黑奴们辨认毒银:“看汁液变黑的快慢,越快越毒。”有个黑奴捧着变黑的汁液哭起来——他的父亲就是死在波托西矿场,症状和毒银引发的一模一样。

    赵莽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没松快。他知道土茯苓汁只能验毒,不能根治——只要西班牙人还在往大明运毒银,这市井里的防线就不能撤。他让二郎带着《毒银辨》和土茯苓样本去省城,求巡抚奏请朝廷,禁止毒银入境。

    “爹,巡抚要是还包庇西班牙人呢?”二郎打包样本时问。

    赵莽指着窗外排队验银的百姓:“民心就是防线。他能堵得住奏章,堵不住满城百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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