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心惊的是石台边站着的人——十多个黑衣忍者半跪在地,脸上蒙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的短刀在岩浆光里泛着幽蓝,显然淬了毒。而他们身前的高台上,一个穿貂皮袄的后金贵族正举起火把,那人左眼戴着个铜眼罩,正是叛逃的阿敏。
“圣火已至,龙神将醒!”阿敏的声音在溶洞里回荡,火把照着他脸上的刀疤,“只要用南朝人的血献祭,传国玉玺就会认我们为主,到时候别说山海关,整个中原都要被地火焚尽!”
忍者们突然齐刷刷拔刀,刀身在岩壁上划出火星。赵莽看见他们刀背上刻着的符号,与黑曜石上的磁极图腾完全吻合,只是方向是倒过来的。
“大人,救……救命……”妇人怀里的孩子突然朝着岩壁的方向伸出手,稚嫩的指尖指向赵莽藏身的阴影。
阿敏猛地转头,铜眼罩反射着岩浆的红光:“抓住他!是明朝的细作!”
赵莽拽起李武往溶洞深处滚,身后的忍者镖擦着耳际飞过,钉在黑曜石上发出刺耳的尖鸣。他滚到一处石笋后,听见李武闷哼一声,回头看见支镖射穿了他的肩膀,镖尾的铃铛还在叮当作响。
“别管我,去救那些人!”李武推了他一把,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我引开他们!”
赵莽没动。他看见那些忍者正围着石台结阵,双手结印的姿势与岩壁上的符号隐隐呼应,而被绑的百姓脚下,地面竟渗出了血珠,顺着磁极图腾的纹路往岩浆池里流。每当血珠汇入岩浆,石台中央的玉玺就发出一阵红光,整个溶洞的地磁都在扭曲,他腰间的佩刀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像是要挣脱鞘的束缚。
“当啷”一声,佩刀突然飞出刀鞘,朝着忍者阵飞去。赵莽趁机扑向祭坛,掌心里的磁极符号烫得像要烧起来,他抓起一个被绑的老汉,却发现绳索像是长在了人身上,上面爬满了血色纹路。
“这是血咒!”老汉的牙打着颤,“那些倭人说,要用我们的血喂饱地火,才能让玉玺显灵……”
话音未落,阿敏突然举起火把,将一个哭嚎的少年推向岩浆池。少年的惨叫声刚响起,就被岩浆的轰鸣吞没,而随着他的身体坠入池中,黑曜石台上的玉玺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整个溶洞剧烈摇晃起来,那些插在地上的青铜兵器开始疯狂震动,相互碰撞的声音里竟夹杂着人的哀嚎。
“看到了吗?”阿敏狂笑着,铜眼罩下的独眼里闪着红光,“这就是天命!汉人注定要被地火焚尽!”
赵莽突然想起守龙人说的话:“磁极图腾顺则镇龙脉,逆则引地火。”那些忍者结的阵,分明是在逆转图腾的方向。他看向石台边缘的忍者刀,刀背上的倒转符号正在发光,与岩浆的流动形成诡异的共鸣,难怪地磁会异常——他们在用活人祭品的血气,强行扭转地脉的走向。
李武突然从石笋后冲出来,肩膀上的镖还在淌血,手里举着个火把:“大人,我烧了他们的阵眼!”
忍者们立刻转身投掷手里剑,李武躲闪不及,胸前被划开三道血口,却还是踉跄着扑到忍者阵中央,将火把塞进一个忍者的怀里。火折子点燃了忍者身上的油布,火焰腾起的瞬间,赵莽看见那些倒转的符号突然黯淡下去,溶洞的震动也减弱了几分。
“杀了他!”阿敏怒吼着,亲自拔刀冲向李武。
赵莽趁机解开两个百姓的绳索,掌心的磁极符号突然发烫,他摸到那些血色绳索时,竟像是有股电流顺着手臂窜上来。绳索上的纹路在他掌心的符号触碰下,竟开始褪色,像是被火烧过。
“用这个!”他将掌心按在妇人的绳索上,符号与血咒相触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响声,绳索竟化作灰烬。妇人抱着孩子刚跑两步,就被个忍者拦住,赵莽飞身上前,佩刀在空中划出弧线,劈开忍者的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脸上还留着未褪的稚气。
“你们天皇知道你们在帮后金做这种事吗?”赵莽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忍者突然笑起来,嘴角淌出黑血:“天皇说……能得到玉玺的力量,就算献祭千人万人……也值得……”
他猛地咬碎嘴里的毒囊,身体软倒在地。赵莽没时间多想,转身去救剩下的人,却发现阿敏已经杀了李武,正举着火把走向最后一个祭品——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让开!”赵莽掷出佩刀,刀柄砸在阿敏的手腕上,火把脱手飞向岩浆池。
阿敏捂着受伤的手腕,独眼里满是疯狂:“晚了!祭品已经够了!你看那玉玺!”
赵莽转头看向石台,只见玉玺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岩浆池里的暗红色液体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竟露出个覆盖着鳞片的东西,比三年前他看到的大了数倍,像是巨蛇的脊背。而那些青铜兵器的碰撞声里,竟响起了战马嘶鸣,像是有支无形的军队正在地底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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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已经被引动了!”阿敏狂笑着,“就算没有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