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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图从何而来?"赵莽踩着碎石上前,靴底碾过震落的琉璃瓦碎片。那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青玉质地与玉玺如出一辙,只是上面雕刻的并非螭虎,而是头衔着太阳的三足乌。
"神鸟指引......渡海......"夷人磕磕绊绊地说着中原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上个月海上起大风暴,族里的渔船被卷到陌生海岸。那里的山是红色的,河里有长角的鱼,岸边立着会发光的石头......"
赵莽突然想起三天前地震时,玉玺渗出的液体在石台上汇成的图案——正是这夷人描述的红色山脉。他抬头望向东方,朝阳正从骊山主峰后升起,光芒穿过断裂的夯土墙,在羽林军的甲胄上流淌成金河。
三日后咸阳宫的密室里,赵莽将羊皮卷摊在紫檀木案上。始皇帝的手指划过那道银线,冕旒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烛火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阴影:"徐福东渡已十年未归,你是说龙脉图指引的,正是他要找的蓬莱?"
"陛下,"赵莽躬身答道,"辽东夷人所见的新大陆,与《禹贡》记载的'东渐于海'之地不符。龙脉图新增的航线,更像是条从未记载的通路。"他呈上那块三足乌玉佩,"此玉与玉玺同源,想来上古便有先民跨越沧海。"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内侍慌忙递上参汤。这位统一天下的帝王已近暮年,鬓发如霜的头颅靠在龙椅上,望着窗外的流云喃喃自语:"朕遣方士入海求仙药,造驰道通辽东,原来真正的天命,竟在更东的地方......"
当夜三更,赵莽被召入骊山地宫。始皇帝正跪在石台旁,亲手将玉玺上的印泥拓在丝帛上。月光从地宫顶端的天井漏下,照见老人佝偻的背影,与十年前巡视琅琊台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判若两人。
"这道航线,交给你去探查。"皇帝将拓印着龙脉图的丝帛卷好,塞进赵莽怀中,"带五百精兵,乘楼船从芝罘港出发。若真有新大陆,便在那里立下秦碑,让龙脉延伸至天涯海角。"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沙哑,"告诉那些远方的部族,天下虽大,莫非王土。"
船队离港那日,芝罘岛的海浪泛着铁锈色。赵莽站在楼船甲板上,望着辽东半岛的轮廓渐渐缩成雾中墨点。船舱里藏着三样宝物:拓印的龙脉图、三足乌玉佩,还有那方玉玺的仿制品——皇帝说真玺需镇守中原龙脉,仿制品却能循着同源之气指引方向。
航行到第七日,了望手突然高呼发现巨鲸。赵莽攀着桅杆望去,只见海面上浮着条数十丈长的蓝鲸,背脊上覆盖着发光的海藻,游动时身后拖曳着长长的光带,正朝着龙脉图指引的方向缓缓前行。
"跟着它!"他挥动令旗,十二艘楼船调转航向。夜幕降临时,巨鲸突然喷出丈高的水柱,水花在月光下碎成万千银珠。赵莽摸着怀中温热的玉佩,突然明白徐福船队或许并非失踪——他们可能早已跟着这样的神物,驶向了龙脉图上新的天地。
三个月后的清晨,了望手的呼喊刺破浓雾。赵莽冲上甲板,看见海天相接处横亘着连绵的红色山脉,岸边的沙滩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楼船驶入河口时,他发现水里确实游着长角的鱼,而岸边的岩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与辽东夷人描述的分毫不差。
登陆的士兵举着弩机警戒,草木间传来从未听过的鸟鸣。赵莽展开丝帛,龙脉图上的银线在此刻突然变得清晰,末端正指着山脉深处的一座平顶山。他握紧腰间的环首刀,率先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靴底踩碎的贝壳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回应三千里外骊山脚下那方重新合拢的玉玺。
当夕阳为红色山脉镀上金边时,他们在山巅发现了惊人的景象:块巨大的岩石上刻着模糊的符号,与半坡遗址出土的陶器纹饰如出一辙。赵莽取出仿造的玉玺,将印泥按在岩壁上。"受命于天"的印文与古老符号重叠的瞬间,整座山突然轻微震颤,远方的海面上传来巨鲸悠长的鸣叫。
他抬头望向星空,北斗依旧悬在天际,而那颗属于新大陆的亮星,此刻正与龙脉图上的光点完全重合。山风吹动他的披风,带着海腥味的空气里,仿佛能听见三千年后铁轨延伸的轰鸣,听见跨越太平洋的航船汽笛,而这一切的开端,都藏在骊山地宫那方玉玺渗出的第一滴液体里,藏在龙脉图上新出现的那道银线中。
夜色渐深时,赵莽命士兵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