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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玺使的《考工记》里,新增了“天谴篇”。上面画着血色云气与断裂的城墙,批注道:“试图用纯阴之力毁灭龙脉者,终将被龙脉的反噬吞没;唯有阴阳相济,方能共存”。赵莽的玉佩悬在衡生草上方,光芒中,明朝与后金的龙脉图正缓缓重叠,像两条终于学会缠绕共生的蛇。
六
三个月后,赫图阿拉的城墙被重新砌起。裂缝处的衡生草沿着砖石生长,将新老墙体牢牢连在一起,风吹过时,叶片发出金铃般的声响,当地人说那是龙脉在呼吸。
阿敏被囚禁在衡生草旁的石屋,每日的工作是记录草叶的生长情况。他的手稿里,最后一页画着株奇怪的植物:根茎是断裂的玉玺,叶片一半银白一半金黄,旁边写着:“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从不是毁灭”。
赵莽站在修复后的地脉核心处,看着金白液体顺着衡生草的根须流入大地。远处的长白山在阳光下泛着翠绿,赫图阿拉的炊烟重新升起,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至少人们终于明白,龙脉从不是某国的私产,是连接天地、众生的命脉,谁试图用极端之力伤害它,谁就会被它的怒火吞噬。
而那方历经劫难的玉玺,早已与衡生草融为一体,螭虎印纽的裂纹里,永远流淌着金白相间的汁液,像在无声地警示每个时代的掌权者:平衡即是天道,共存方为长久。
纹生
蒸馏器的玻璃管在参田旁结出冰花时,赵莽的指尖正校准着纯人参皂苷的流速。金黄液体顺着特制的铜管注入地脉,与过量的水银相遇的瞬间,腾起的白雾中,银白与金黄竟缠绕成细小的锁链,顺着地脉线向地宫方向蠕动——像在缝合撕裂的伤口。
“反向操作要慢。”朝鲜密探的银匙搅着调和碗,里面的参苷浓度严格控制在《考工记》记载的“中和阈值”:每三钱纯参对应一钱水银。寻玺使的凿子则在地脉节点处钻孔,铜管插入的深度精确到分,“深则伤脉,浅则无效,当年工部的‘地脉缝合术’就是这个道理”。
赫图阿拉的城墙在此时发出闷响。之前开裂的缝隙里,渗出金白交织的液体,所过之处,砖石的霉斑渐渐消退。赵莽的玉佩贴近裂缝时,映出地脉线的修复图景:过量的水银正被参苷包裹,化作无害的结晶,像在体内形成的保护膜。
二
地宫的玉玺在寅时泛起微光。赵莽三人顺着地脉线潜入主墓室,看见螭虎印纽的裂纹里,金白锁链正缓缓爬升,每前进一寸,就有细小的新纹在旧痕旁生长。纯参苷注入的速度必须与水银的流动同步,快则引发新的失衡,慢则修复功亏一篑。
“阿敏的残余势力在城外集结。”寻玺使的《考工记》突然挡住飞来的箭矢,书页上“缝合时忌震动”的批注被箭簇划破。朝鲜密探迅速点燃参田的信号烟,远处的友军回应的狼烟在天际连成线——他们布下的防线,要为地脉修复争取三个时辰。
赵莽的玉佩悬在玉玺上方。光芒中,过量的水银在参苷作用下凝成银珠,顺着新生长的螭虎纹凹槽流动,最终汇入预先挖好的净化池,池里的吸汞草立刻舒展叶片,将银珠转化为翠绿的汁液。
三
新的螭虎纹在辰时初具雏形。与旧纹的狰狞不同,新生的纹路线条柔和,金白两色交替缠绕,像在演绎参汞共生的过程。地脉线的震颤渐渐平息,赫图阿拉城墙的裂缝开始渗出淡金色的液珠,那是修复后的参精在滋养砖石。
“他们冲进来了!”朝鲜密探的短刀出鞘,刀刃映出阿敏残余势力的火把。赵莽迅速将最后一批纯参苷注入核心节点,玉玺的印纽在此时发出清越的声响,新纹的最后一笔终于闭合,将过量的水银彻底锁在脉络深处。
地宫穹顶的星图在此时复明。金白交织的光芒从玉玺扩散开来,将冲入的敌军笼罩,那些曾接触过纯汞的士兵,盔甲上立刻凝结出金白结晶,既不伤人,也让他们无法动弹——这是地脉修复后的自我防御,用的正是参汞共生的原理。
四
缝合的地脉线在午时发出共鸣。赵莽看着玉玺印纽的裂纹被新纹覆盖,金白两色渐渐融成温润的朱砂,与最初的模样几乎无异,只是新生的螭虎纹里,藏着微小的“三方印记”:汉人的玉、朝鲜的银、女真的铜,像在记录这场跨越族群的修复。
“城墙合上了!”寻玺使指着地宫入口的方向。赫图阿拉的裂缝在金白光晕中缓缓弥合,砖石咬合的声音里,能听见参根在地脉中生长的细微声响。朝鲜密探的信鸽带着消息飞向釜山港,鸽腿上的绸带写着:“地脉已缝合,用的是‘共生机’”。
阿敏的残余势力在光晕中放下兵器。他们看着盔甲上的金白结晶化作无害的粉末,终于明白:对抗不如共生,毁灭不如修复。赵莽的玉佩与玉玺同时发光,在地宫的石壁上投射出完整的地脉图,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