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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97(4/12)

住。块巴掌大的铁甲卡在雪刃车的断轴间,甲片边缘卷曲如枯叶,内侧却在残阳下映出个模糊的刻痕。赵莽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抠掉冰碴,"李"字的弯钩处还粘着半根丝线,青碧色的,是辽东镇军甲常用的缠边料。

    怀里的羊皮手札突然发烫。那是祖传的李成梁手札,封皮上用金丝绣着相同的"李"字,弯钩处缀着颗珍珠,祖父临终前说这是李家军甲的徽记,凡带此纹者,皆是李成梁亲训的"选锋营"旧部。

    "汉人小子,在找什么?"巴图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内喀尔喀少狼王的狼皮坎肩还在滴水,昨夜凿冰捕鱼时弄湿的。赵莽将铁甲塞进靴筒,转身时正撞见巴图勒腰间的玉佩——那是块和田玉,刻着"如"字,是上个月从察哈尔战俘身上搜来的。

    "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箭头。"他踢了踢脚边的断矛,矛尖淬过火,泛着蓝黑色,"察哈尔人的兵器比咱们的好。"

    巴图勒嗤笑一声,将块冻硬的马肉扔过来:"再好也挡不住冻土裂。"他指的是三天前的奇袭,内喀尔喀人故意将雪刃车引到冰层薄弱处,看着那些带冰刀的战车沉进克鲁伦河的冰窟。赵莽啃着马肉,忽然注意到巴图勒的指甲缝里嵌着墨痕,黑中带青,像是用松烟墨混了羊血写的。

    入夜后的大帐比冰窖还冷。赵莽缩在角落翻检战利品,耳朵却贴着帐布听动静。主帐方向传来窸窣声,混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响,间或有巴图勒的低吼,蒙古语里夹杂着几个汉语词汇:"品字方阵折冲"——都是《车阵七变》里的术语。

    他想起三天前在战场捡到的半截车轴,轴心上刻着"车三"二字。那是明军战车的编号方式,每三车为一组,对应"品"字阵的一角。此刻主帐里的墨香顺着帐缝飘过来,混着股熟悉的寒气——是冻土特有的冰碴味,只有将纸张铺在刚解冻的冻土上书写,才会沾染上这种带着土腥的冰粒。

    "去把萨满找来。"巴图勒的声音突然拔高。赵莽连忙吹熄油灯,借着帐外的雪光,看见个黑影从主帐溜出来,怀里揣着卷纸,往西北方向的草料场去了。那身影很眼熟,走路时左肩微沉——是上个月从明军战俘营逃来的汉人秀才,自称会看星象,被巴图勒留在身边当"先生"。

    赵莽猫着腰跟出去,冻土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裂响。草料场的马粪堆后,那秀才正借着月光翻检纸张,风吹起纸角时,赵莽瞥见上头的蒙古文——不是寻常的蒙文,而是用汉字偏旁拼凑的"变形字",和手札里记载的"密写体"如出一辙。

    更惊人的是纸页边缘的冰碴。他曾在辽东镇见过这种冻土冰碴,混着沙砾和草屑,只有克鲁伦河下游的"油冻土"才会有——那里是内喀尔喀囤积粮草的秘密据点。

    "这页'鹤翼变'总写不好。"秀才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少狼王说再写不对,就要把我扔进冰窟。"

    赵莽猛地按住腰间的短铳。帐外传来脚步声,巴图勒的狼皮靴踏在雪上格外响。他闪身躲进马粪堆后的凹坑,看见巴图勒夺过纸张,手指点着其中一行:"李成梁的'折冲阵'要配火箭,你漏了车轴藏火药的法子。"

    秀才的膝盖撞在冻土上:"小人记不清了......当年在辽东镇只看过半本。"

    巴图勒的佩刀突然出鞘,刀面映着雪光:"你说过那本《车阵七变》藏在李成梁的衣冠冢里。"

    赵莽的呼吸顿住了。祖父的手札里确实提过,李成梁死后,真正的《车阵七变》孤本随葬,墓就在铁岭卫的龙山——那里现在是明军的马场。

    "真的在!"秀才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马鬃,"墓门有'李'字甲片为钥,小人亲眼见过......"

    刀光突然闪过。赵莽听见骨头断裂的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从凹坑探头时,巴图勒正用秀才的衣襟擦刀,月光照在他脸上,赵莽才发现他左耳后有个月牙形的疤——和三年前在乌尔吉河畔救过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是阿古拉。

    当年他以为那少年死在了车阵塌冰里,原来只是改了名字。赵莽摸向靴筒里的铁甲,甲片上的"李"字还在发烫。祖父手札的末页画着幅小图,正是龙山衣冠冢的剖面图,墓门的机关就藏在三块刻着"李"字的甲片里。

    巴图勒突然转身,狼皮坎肩扫过马粪堆,露出腰间的玉佩——"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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