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镇的巡抚府,对应着“叛逆者斩”的条款——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刺杀巡抚,夺取大同镇的控制权。
带着拓片返回大同镇的路上,赵莽让小艾按《八旗律令》的章回,将所有密文符号分类破译。第六章第八节的“异族降者”条下,藏着镶黄旗安置在城中的内应名单;第三十二章的“军器管理”条,标注着火药库的位置——这些本该维护秩序的律令,被扭曲成了颠覆的工具。
牢房里的刘谦看到拓片背面的“八八六十四”时,终于彻底绝望。赵莽将破译的内应名单拍在他面前,每个名字旁都标着对应的律令条款:“你以为用章回数能瞒天过海?”破轴器的刃尖点在“叛逆者斩”五个字上,“这条现在正好用在你身上。”
中秋夜的大同镇,巡抚府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三倍。当镶黄旗的内应按密文指令试图闯入时,等待他们的不是《八旗律令》的庇护,而是赵莽带着破轴器和亲兵设下的埋伏。战斗结束得很快,内应身上搜出的密文拓片,背面的数字还未来得及传递,就成了定罪的铁证。
赵莽站在巡抚府的高台上,看着拓片在月光下泛着光。背面的“八八六十四”被墨汁覆盖,露出底下用苗文写的“诈”字——是账房先生的笔迹,原来这位苗疆卧底早就识破了刘谦的伎俩,在拓片上留下了警示。小艾的银簪挑着拓片,在月光下组成个完整的北斗阵,与广宁卫的杠杆碑遥相呼应。
巡逻兵的歌谣又添了新段落:“律令章,拓片藏,破轴识诈谎……”赵莽将拓片与《八旗律令》一起封存,准备呈给朝廷。他知道,这场由密文和律令引发的阴谋,之所以能被破解,不仅是因为找到了符号的规律,更因为正义的刃口,永远能看穿那些借秩序之名行不义之实的伎俩。
夜色渐深,大同镇的更夫敲出平安的梆子声。赵莽的破轴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刃面映出自己掌心淡淡的血印疤痕,与拓片背面的数字形成奇妙的平衡。他明白,只要守住这份清醒,无论敌人用多么冠冕堂皇的名义包装阴谋,用多么复杂的符号传递密令,终究会被识破——就像这“八八六十四”的拓片玄机,看似高深,实则不过是野心家拙劣的伪装,在正义的光照下,无所遁形。
告示风波
大同镇的晨雾还没散尽,南大街的影壁墙就贴满了匿名告示。赵莽拨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时,粗麻纸的告示在风中哗哗作响,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用最刺目的朱砂写着:“叛军勾连八旗,以尸身传密令,中秋起兵,晋商为内应——汉民速起,先除奸商!”
“裕和昌都烧了,还有啥内应!”卖豆腐脑的老汉啐了口唾沫,却被旁边个精瘦的汉子推搡开:“告示说得明明白白,尸身上的密文就是晋商刻的!”汉子举着块从“裕和昌”废墟捡的木牌,上面的焦痕被他指认为“通敌的记号”,“昨晚城西的‘恒记布庄’就被砸了,听说掌柜的是晋商!”
赵莽的破轴器攥得发紧,指尖触到告示边缘的浆糊——是用马奶酒调的,与显影密文用的介质相同。他撕下一张告示对着晨光看,纸背隐约有淡青色纹路,与37具尸体的茧层密文同源,只是更浅,像用稀释的母蛊汁液写就:“是镶黄旗的人干的,想借汉民的手清除晋商里的异己。”
镇抚司的亲兵刚要撕告示,影壁墙下突然爆发出骚动。几个披麻戴孝的汉子举着亲人的灵牌,哭喊着冲向最近的“大德兴”商号——这家晋商主营茶叶,与“裕和昌”毫无瓜葛,此刻却成了泄愤的目标。门板被撞碎的声响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瓷器碎裂的脆响,像场失控的雪崩。
“不能硬拦!”赵莽拦住想拔刀的亲兵,破轴器的刃尖指向人群里几个煽风点火的身影,“那些人腰间有镶黄旗的狼头佩,是故意挑事的!”他突然想起《八旗律令》里的“乱民策”,第六章第三节正是“借民乱除异己”,与匿名告示的煽动逻辑完全吻合。
小艾带着苗疆的药粉赶来,银簪挑着个布包往人群里撒。药粉遇空气后散出桑白皮的清香,躁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了些。姑娘指着告示上的朱砂字:“是用母蛊的血调的,能让人情绪亢奋,”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和尸体上的密文是同一种血,就是要让汉民觉得晋商真的在用邪术。”
老捕头从“大德兴”的废墟里拖出个被打晕的账房,汉子的怀里揣着半张被撕碎的票号——上面的密押符号是“裕和昌”的,显然是有人故意塞给他的。“这些人是被栽赃的!”老捕头的嗓子喊得沙哑,却盖不住人群里的叫嚣:“只要是晋商就该砸!谁知道哪个是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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