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朱砂液珠重新渗入石壁,只留下浑天仪在铜匣里泛着柔光。赵莽摸出璇玑玉,发现玉面多了四个锚形的凹痕,与四时空的坐标完全对应。小林的便携虫洞发生器收到2077年发来的信号,那里的科学家在全息投影里举着块相同的璇玑玉:“熵之锚已复位,四时空平衡稳定。”
离开地窖时,赵莽回头望了眼铜匣。应急灯的光线下,浑天仪的青铜刻度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四百年的时光都凝结在这小小的模型里。他知道,这场关于熵增的较量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四时空的锚点还在,只要有人记得142.1度的平衡角度,那些看似不可逆转的混乱,终将在跨越时空的智慧里,找到温柔的归宿。
雨不知何时停了,剑桥的星空格外清澈。赵莽抬头望向m31的方向,那里的星系正在缓慢旋转,熵增的速率稳定得像块精准的表。他突然笑了——或许整个宇宙的平衡术,就藏在这些看似微小的角度里,藏在四时空智者们心照不宣的默契里,让每一份熵增,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熵之锚。
一、四个时间锚点的共振
剑桥大学实验室的全息投影发出轻微的嗡鸣,四格画面在空气中悬浮,像四块被无形之手托着的水晶。赵莽盯着纵轴交汇的那道金色闪电——1600年南京璇玑玉的量子涨落曲线,正以0.32秒的时差,与1687年《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石墨烯隐写层的时空涟漪重叠,而1626年王恭厂奇点风暴的冲击波,恰好撞上2024年剑桥因果律崩溃的预警线。
“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块。”赵莽的指尖穿过全息投影,1600年那格画面里,徐光启正将璇玑玉嵌入浑天仪,玉面折射的阳光在紫金山天文台的地砖上,画出与此刻实验室相同的光斑。熵值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四组ΔS数值在屏幕上连成直线:1600年+2.1×103、1626年+1.3×10?、1687年+5.7×103、2024年+8.9×103,末端的红色箭头正刺向+1.5×10?的临界值。
小林将《原理》的电子扫描件放大到石墨烯层,隐写的希伯来文在紫外线下显形:“东方玉块的量子波动,每67年增强一次。”这个周期让赵莽心头一震——1600到1667是67年,1667到1734是67年,而2024减去1734,正好是290年,不多不少,四个周期。他突然想起王恭厂遗址的青铜盘,盘底的凹槽间距,正是按67年的量子波动频率排列的。
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闪烁,因果律崩溃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赵莽放在桌上的钢笔突然出现在小林手中,而小林明明半小时没动过;牛顿手稿的页码自动重组,第37页跑到了扉页前,上面的角动量公式却依然成立。“时间线在自我修正。”小林的声音发颤,她调出1626年王恭厂的记载,爆炸前三天,当地同样出现过“物自移、页自翻”的异状。
全息投影里,1600年的璇玑玉突然泛起银光,与2024年实验室的平衡玉产生共振。赵莽抓起平衡玉冲向反制系统,玉面接触控制台的瞬间,四格画面同时炸开,碎片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图——二十八宿的每个星官旁,都标注着对应的时间锚点:角宿一1600年,斗宿1626年,奎宿1687年,轸宿2024年。
“他们早就连成星链了。”赵莽盯着轸宿的位置,那里的2024年标记正在闪烁红光。星图边缘浮现出徐光启的批注:“四锚如四季,缺一则时序乱。”而牛顿在隐写层补充的拉丁文更令人心惊:“当四锚共振,因果律将如纸糊的墙。”
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突然映出王恭厂的火光,1626年的奇点风暴正顺着时间线蔓延过来。赵莽的熵值检测仪发出最高警报,ΔS突破+1.0×10?的瞬间,他看见四个时间锚点的画面开始重叠:徐光启的浑天仪、王恭厂的爆炸火光、牛顿的羽毛笔、自己手中的平衡玉,在142.1度的角度上形成十字,像个巨大的时空枷锁。
“用星链反制星链!”小林突然喊道。她将四个锚点的量子参数按星图位置输入系统,赵莽则转动平衡玉,让它与星图上的轸宿对齐。当最后一组数据确认的刹那,实验室的灯光稳定下来,钢笔自动飞回赵莽桌上,牛顿手稿的页码恢复正常,全息投影的四格画面重新分开,熵值曲线开始回落,像被强行按下的弹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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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投影里,1600年的徐光启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望向天空,与2024年的赵莽形成跨越时空的对视。赵莽突然明白,这四个时间锚点从不是威胁,而是智者们埋下的保险——就像船上的四个锚,平时各司其职,危急时刻能共同稳住船身。所谓共振,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让不同时代的守护者,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