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泉州港,阿里终于跑到北斗星指引的位置——一座古老的灯塔。他将陶罐嵌入灯塔底座的凹槽,刹那间,二十八宿的青铜雕像从地底升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火焰人形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消散。但远处的海面上,十二艘悬挂着黑底金纹旗帜的战船正破浪而来,船头雕刻的羽蛇神张开巨口,仿佛要吞噬整个天空。
李岩望着手中的玛雅手稿,又看向泉州港方向。洛书玉佩的光芒渐渐平息,但他知道,这场跨越百年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准备马车,我们即刻启程。”他披上斗篷,鎏金错银剑在腰间发出清越的鸣响,“是时候揭开羽蛇神教的真面目了。”而在他身后,密档上的永乐年间记载在玉佩光芒的照耀下,显现出隐藏的最后一行字:“唯有以文明之钥,方能斩断轮回。”
火海残卷:星图秘辛与文明暗流
泉州港的夜空被七彩火焰撕裂,阿卜杜勒的波斯长袍在热浪中猎猎作响。他的银瞳泛起诡异的靛蓝色,与四周翻涌的“xihuitl”火焰如出一辙。商人握紧腰间的软鞭,鞭梢的银饰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在抗拒某种邪恶力量。
“原来郑和船队带回的不只是奇珍异宝。”阿卜杜勒望着燃烧的商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热浪席卷而来,灼得他皮肤生疼,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缓缓伸手入怀,掏出半卷残破的星图。泛黄的羊皮纸边缘焦黑,显然经历过岁月与战火的洗礼。
展开星图的瞬间,火焰仿佛受到感召,猛地窜高数十丈。图上,泉州港的位置被一个醒目的火焰符号标记,与阿里怀中陶罐上的图案分毫不差。更令人心惊的是,一条蜿蜒的航线从加勒比海出发,跨越茫茫大洋,直指泉州港,沿途还标注着数个神秘的坐标点。
“五十年前,父亲临终时将这星图交给我。”阿卜杜勒的声音混着火焰的爆裂声,“他说,这上面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秘密。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古老商队的寻宝图...”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直到今日,看到这些火焰,这些来自阿兹特克的‘xihuitl’...”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卜杜勒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对着星图怔怔出神,眼中满是忧虑。那时的他还不懂,为何父亲总说,有些东西不该被带回大明。如今,看着眼前化作人形的火焰,看着它们身上阿兹特克羽蛇神与大明飞鱼服交织的诡异服饰,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波斯商队货物中的异样。”阿卜杜勒握紧星图,指节泛白,“那些标着普通香料的木箱,那些渗出黑色黏液的陶罐...我早该想到,这背后牵扯的,是跨越万里的文明阴谋。”
火海中,被黑色物质侵蚀的船员们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的皮肤下跳动着幽蓝的火焰,瞳孔中闪烁着与“xihuitl”相同的靛蓝色光芒。阿卜杜勒甩出软鞭,鞭梢缠住一名扑来的船员,银饰与对方身上的黑色物质接触,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但这光芒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汹涌的火焰吞噬。
“阿里!带着星图去京城!”阿卜杜勒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少年,将星图奋力抛去,“去找李岩大人,他手中的洛书玉佩或许能...”话未说完,一道紫色闪电从天而降,直击商船的货舱。装有“xihuitl”的青铜箱接连炸裂,黑色液体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所到之处,海水沸腾,火焰冲天。
阿卜杜勒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甲板上。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腿已被黑色藤蔓缠住。这些由“xihuitl”衍生出的诡异植物,正顺着他的身体向上攀爬,所过之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商人咬着牙,从怀中掏出最后一件信物——一枚刻有波斯古文字的护身符。
“以波斯圣火之名,封!”阿卜杜勒将护身符按在胸口,念起古老的咒语。护身符发出耀眼的光芒,暂时逼退了黑色藤蔓。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火焰中,那些戴着羽蛇神面具的黑衣人缓缓浮现,他们手中的弯刀泛着冷光,刀身上刻着与陶罐相同的纳瓦特尔语符号。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阿卜杜勒抹去嘴角的鲜血,银瞳中闪过一丝决然,“郑和船队当年带回‘xihuitl’,是为了守护还是毁灭?你们这些羽蛇神教的余孽,又想利用它达成什么阴谋?”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摘下面具。阿卜杜勒瞳孔骤缩——那张脸,分明是三年前在京城见过的某位工部官员!“阿卜杜勒,你知道得太多了。”黑衣人举起弯刀,“当年郑和船队奉永乐皇帝之命,寻找传说中的‘天火’,以为能借此巩固大明的威严。可惜,他们不知道,这‘天火’本就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不可能...”阿卜杜勒踉跄后退,“永乐皇帝英明神武,怎会...”
“英明神武?”黑衣人哈哈大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英明的君主也会迷失。而我们羽蛇神教,不过是顺势而为。五十年了,‘xihuitl’的封印终于松动,长安,乃至整个大明,都将在七彩火焰中重获新生!”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