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吐蕃密宗的印记!\"老哈森拄着青铜拐杖凑过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这位在炼钢窟劳作了四十年的老匠人,曾在龟兹王室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符号——那是用来镇压邪物的禁忌咒文。
裴远之的量天尺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细密的血珠。他猛地想起三日前在龟兹市集的遭遇: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商人,腰间若隐若现的金丝锦带上,绣着的正是工部侍郎府的云纹。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意识到这场看似普通的锻造任务,早已被卷入一场惊天阴谋。
\"阿木,立刻封锁洞窟!\"裴远之的声音冷得像淬过冰的钢刀。少年手腕一抖,墨斗金线如灵蛇般窜出,在空中织成八卦阵图。就在这时,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数十个铜皮傀儡破土而出。他们手持淬毒弯刀,眼底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胸前的狼头刺青正是吐蕃鹰卫的标记。
\"保护熔炉!\"裴远之甩出二十四节透骨钉,钉尖精准刺入傀儡关节。阿木的墨斗金线紧随其后,缠住傀儡的脖颈。但这些傀儡显然经过特殊改造,被钉中后只是略微停顿,便又继续扑来。老哈森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个陶罐,里面装着研磨成粉的葡萄藤灰烬:\"试试这个!\"
当灰烬撒向傀儡群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那些深褐色的粉末接触到傀儡身上的毒液,竟爆发出紫色的火焰。裴远之瞳孔骤缩,突然想起改良火棉时的场景——葡萄藤灰烬与硫磺混合,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他抓起一块火棉残片,将灰烬涂抹在上面,朝着傀儡首领掷去。
火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触及傀儡的刹那,紫色火焰骤然暴涨。傀儡首领发出非人的嘶吼,体表的铜皮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原来这些所谓的傀儡,竟是活人改造而成!
战斗正酣时,洞窟顶部轰然炸裂。戴着青铜面具的西域巫蛊师悬浮半空,手中的骨笛刻满梵文,正是吐蕃密宗的法器。\"中原人,交出八阵图装甲的锻造秘术!\"巫蛊师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裴远之握紧淬水钢刀,量天尺上的血珠滴落在刀刃上,竟化作缕缕青烟。他突然将刀插入地面,二十八星宿刻痕与炉壁上的梵文产生共鸣。十二座熔炉的火焰诡异地倒卷而入,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八卦阵图。
\"破!\"裴远之暴喝一声。量天尺发出璀璨光芒,与阿木的墨斗金线、老哈森的葡萄藤灰烬形成三角之势。巫蛊师的骨笛发出尖锐的悲鸣,那些操控傀儡的邪术在光芒中纷纷崩解。铜皮傀儡们失去控制,瘫倒在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战斗结束时,暗卫营的信鸽扑棱棱飞来。裴远之展开密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吐蕃大军已突破疏勒河防线,玉门关危在旦夕。他抚摸着炉壁上的梵文印记,又看了看手中改良后的火棉,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阿木,收拾行囊。\"裴远之将量天尺收入怀中,\"我们带着装甲即刻启程。龟兹熔炉里的秘密,或许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少年重重点头,握紧墨斗。炼钢窟的火焰依旧在燃烧,青蓝色的火苗跃动间,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决战,正等待着他们前去改写。
梵纹惊澜
龟兹炼钢窟内蒸腾的热浪几乎要将空气点燃,十二座玄武岩熔炉吞吐着青蓝色火焰,将岩壁上斑驳的西域符文映得明明灭灭。裴远之半跪在滚烫的炉壁前,淬水钢刀刮擦黑石的刺耳声响中,暗紫色石屑簌簌掉落。当那个散发着诡异光泽的梵文\"吽\"字完全显露时,他握着刀柄的指节骤然发白。
\"停下!\"裴远之猛地站起身,淬水钢刀出鞘的寒光惊得周围工匠纷纷后退。金属碰撞声在洞窟内回荡,惊起栖息在穹顶的岩燕。阿木正指挥着工匠们排列骆驼,闻言转头,手中的墨斗线不自觉绷紧。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突然发烫,顺着视线望去,也看见了那个不祥的印记——暗紫色纹路在火焰映照下翻涌如活物,边缘缠绕的黑雾与寻常西域符文截然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警惕。裴远之的量天尺在腰间剧烈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细密血珠。老哈森拄着青铜拐杖的手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恐惧的涟漪:\"这是吐蕃密宗的禁咒...传说能引动地下火脉...\"
洞窟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裴远之突然想起三日前龟兹市集的异常——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香料商人,腰间金丝锦带上若隐若现的工部云纹;还有昨日深夜,炼钢窟通风口残留的龙脑香气息。他握紧拳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