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窖里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警笛声。杨浩宇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酒坛上的刻痕,那是十八岁那年他和古春偷偷刻下的 \"永结同心\"。如今字迹被岁月磨平,就像他们曾经的爱情,只剩下斑驳的残影。
\"杨总,古春被带到警局后一直保持沉默。\" 王警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但这些证据已经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不过有个细节很蹊跷,我们在她办公室发现了和薛启瑞的通讯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 ' 按 b 计划执行 ',但具体内容被彻底删除了。\"
杨浩宇站起身,将信件小心收好:\"我知道 b 计划是什么。\" 他望向酱窖外的雨幕,雨水正顺着通风口蜿蜒而下,\"他们想在转让手续完成前,制造一场大火把这里夷为平地。这样既销毁证据,又能骗取高额保险金。\"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杨浩宇心头一紧,带领众人冲出酱窖。只见酒坊仓库方向浓烟滚滚,火苗正顺着木质结构迅速蔓延。\"快!组织人救火!\" 他扯着嗓子大喊,同时掏出手机拨打火警电话。
雨势突然加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杨浩宇抄起灭火器冲进火场,隐约看见一个黑影在仓库角落慌乱移动。当他靠近时,那人猛地转身 —— 是柳絮。她脸上沾满烟灰,手里还握着未燃尽的火把。
\"为什么?\" 杨浩宇大声质问,热浪烤得他睁不开眼。
柳絮突然崩溃大哭:\"春姐说只要烧了酒坊,就能把罪名推给你!她说薛启瑞已经买通了保险公司... 我不想的,可是我收了他们的钱...\" 她的声音被消防车的警笛声淹没,几名消防员冲过来将她带离火场。
经过两个小时的扑救,火势终于被控制。杨浩宇站在焦黑的酒坊前,看着消防员抬出昏迷的柳絮,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大火虽然被及时扑灭,但酒坊损失惨重,数十坛陈酿付之一炬。然而,比物质损失更沉重的,是他对人性的失望。
深夜,杨浩宇独自回到酱窖。三号坛的酒坛还在原处,他揭开盖子,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酒液呈琥珀色,在手电筒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舀起一小杯,仰头饮下,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暖不透心底的寒意。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杨柳发来的消息:\"回家吧,我熬了醒酒汤。\" 杨浩宇望着酒坛,终于明白古春藏起证据又留下酒的用意 ——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三姓寨,放不下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乡情。
次日清晨,杨浩宇带着证物走进警局。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天坑民俗园的断壁残垣上,他知道,这场与阴谋的较量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重建之路依然漫长。而那坛承载着爱恨情仇的古寨春,终将成为三姓寨浴火重生的见证。
半个月前,当杨浩宇主动找到薛启瑞和古春说要将昊天集团转给他们时,他们都很诧异。
当然,更多的是惊喜。
诧异的是,杨浩宇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决定把视为生命一般的事业转给他人?这中间是不是藏有什么猫腻?
杨浩宇当然预料到了他们会这样想。
他说,柳青的身体不是太好,自己今后的重点需要放在照顾她了。再加上
\"薛总最终还是决定把昊天集团卖给资本?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公司易主后,不改变原有的经营性质以及主要框架,要的是可持续发展,不是急功近利!”
“话可不能这么说。”古春在石阶上坐下,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化妆镜,慢条斯理地补起口红,“你们磨磨唧唧搞半年,不如人家一个月见效。就说这养殖场,我们集团能提供全套技术和销售渠道,保证一年回本。何必自己这么辛苦呢?”
老族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卡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李精诚赶紧挤到跟前,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水杯。
老人抹了抹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浩宇,你说的那个...生态养殖,到底是个啥章程?”
杨浩宇眼睛一亮,连忙蹲到老族长身边,语气充满热情:“叔,您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林子里看见的野猪群吗?我们要做的就是仿野生养殖,让黑猪在山林里自由活动,吃野果、喝山泉。这样的猪肉肉质紧实、营养丰富,在城里能卖到八十块一斤。”
“八十?”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惊讶与心动的神色。王二婶掰着粗糙的手指,嘴里念叨着:“俺家要是养十头,那不就是...乖乖,比种一年地赚得都多!”
“但是有风险。”杨浩宇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前期投入大,生长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