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正说着房子呢,正好,我大哥来了,我大哥来是从别拉洪滩地来的,来还拿了两条大马哈来,说这八月十五,他在滩地上打渔忙的狠,没来了,这又到十一了,国庆节了,来看看老爹老娘。大哥来,俺娘很高兴。小老弟,看大哥拿来的大鱼,喊着,大鲤鱼大鲤鱼,我家要吃大鲤鱼了。俺娘说什么大鲤鱼,这是大马哈。俺妹妹说,不明白问问,别瞎喊。小老弟诶一声,做个鬼脸,笑着,又喊大马哈,说着来拎鱼,给娘说,咱吃鱼吧。俺娘说,吃呗。你大哥拿来鱼,说是来看爹娘嘞,就是叫咱们吃的。小弟弟一听,叫吃鱼,高兴地蹦高高喊,吃鱼了,吃鱼了。俺娘说,老儿子别喊了,咱拎着,走,上厨房做去吧。
这老刘还在这呢,看完了房子还不走啊。他看到大马哈问,呀,这就是大马哈,大原来就这样啊?我说对。老刘说,在母们那嘎达没有。小弟听了母们母们,嘎达嘎达,笑,小妹听了也想笑,我给妹妹使眼色,叫他们出去。我出于礼貌,我就给大哥介绍,我说,大哥,这是我们新来 的校长。大哥一看这老刘,那么大岁数,就说老校长好。我大哥这一说老校长,可把这老刘高兴坏了。他心思我哪当过校长啊,小时都十一二岁了 ,屯子里才有学校。十几个孩子上一年级,我上学上了一年级,二年级还没上完,富锦文教科,办简师班,公社给大队要人,大队叫我去了,学了三个月,简师就毕业了,就是民办老师了。要不是这回托人来支边整明白了,我还是个代课的老师呢。
这老刘来边疆支边整明白了,他来是按照支边老师来的,这一下子好了,家里老伴和三个儿子的户籍都变成农转非,都吃供应粮了。这还不说,县教育局,真给他安排了个校长。那时浓阳公社刚成立,公社中心校也在成立呢。教育局派他去了,派他去了,到哪管事不会管,这就不叫他当了。他在浓阳就闲着了,这回海阳校长调走了,把他又派浓阳来。
老刘来了,这真是太巧合了,大哥来送鱼,还叫他赶上了。赶上了,出于礼节,我让让他,说,别走了,在这吃鱼吧。他还真不走了。老刘不走了,一会,俺娘把鱼做好了,吃鱼吧,吃鱼喝点酒,我就把我家住的房子冷告诉了她。隐患留下了。
饭桌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着鱼、喝着酒。老刘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吹嘘着自己在教育界的“辉煌事迹”。大哥在一旁随声附和,时不时还夸上几句。这老刘就催着我搬家,问哪天能去县教育局报到,问我,估计哪天能搬家?他说你搬走了,我也得把这房子收拾收拾啊,土草房子,房子墙,哪不行的,下沉了,耗子倒的洞了,该和泥堵了,该用泥抹了。房子盖,那不行的,掉草了,漏雨了,盖用草苫了,苫不 了的,也得用草插一插呀。大哥说,对,老校长,就是会安排,我给你说,这房子你要收拾就先从外面收拾吧,这墙都透风,都得抹。我说是。俺娘还说,去年冬天给手都冻坏了。
俺家这一说,坏了,用山东人说的,这老刘的坏心眼子来了。我第二天走着上县了。他就给浓阳中心校校长打电话了,纪校长啊,我到海阳了,马家军住的学校房子我看过了,他住的房子不好啊,我原来准备维修,这回我 也不维修了,不行的话,我家从富锦往这搬,我就不搬海阳这 边了。我这几天上富锦雇大汽车,我就直接把家搬浓阳了。浓阳老纪听了,这老刘来的电话,惊讶的,啊,啊啊,那样,那样,行吗?好吗?。老刘说:别啊了,你保密吧。我是支边干部,政府总得给我一个房子吧。你看政府来的那支边干部,给房子都给四五十平方 的砖房子?老纪听了老刘在电话里喊的话,没再说啥。想自己事了,自己是刚转正的老师,本来是从山东来跑盲流子来的。来了,舅舅在县砖厂推砖,他借光了,跟着舅舅推砖,找到了饭吃。七七年冬天,抚远政府招考民办老师,为了当老师,他舅舅给他托人报名,他岁数大,怕人家不要,还瞒报了十岁。三十八,说成二十八。他上学,就上到初一,初中二年级就上了几天,硬报个老三届。”老纪想想老路来电话,说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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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报到,一路奔波。这老刘心想,你马家军,你走着去县里,三百多里。你的两条腿,你能跑过我得电话吗?我一个电话,能叫 老纪给我留 房子,再一个电话,我再叫富锦家里雇车,把家搬来。你去县教育局,报到,去宣传部,见鬼去吧。我知道教育局长又不叫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