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过了,我从海阳走了四天,走了三百多里路到抚远了,这已经是9月11号下午了。11号是星期天呀,又是下午。政府部门是不办公的,那县教育局也指定是了。但我到县里了,那我要去办理调令心情是急不可耐呀。我到了县里,我歇一会都没顾得歇一会,口渴的要命,但我也不舍得去找个大井沿去喝口水,我想到办理工作重要,就跑着来到了教育局。教育局,就在江边,十字路口,东侧,我已经去过一次了,这是我知道的。我去了,固然如此。教育局一栋土草房子,就那么一个大门锁头看门。好在旁边还有个小屋是更夫屋,一个老头在那看屋。我上那屋,我给大说,我是老师,来办事的。他告诉我,今天局里都休息,想办事明天来吧。
事办不了啊,办不了,我也高兴啊。我从教育局出来,先到对面的沿江饭店,花了,两毛五分钱,半斤半斤粮票,买了一碗面条子,又花了二分钱,买的半饭勺子卤子,狠狠地吃了一顿。心想我可走出了那个海阳了,两年多了,可我困惑死了,来一趟县城,比登天还难。
吃饱了,我又给饭店要了一碗面条子汤,喝了,心里舒服多了。我走出了饭店,站在饭店门口,看到门前广袤无边黑龙江,滔滔不绝,昼夜不停地向东溜去。我心思洗脸去,又四天没洗脸了。前几天打渔,洗练的在乌苏里江,这回来到了黑龙江。我来到江边,实际不是江边,是江涨水出来的水,我看到前面还有很多房子浸泡在水中,有的水位仍然超过房子的窗户台。我看到这种情景,我还很庆幸,我还从海阳走出来了。
天要黑了,我想该找个地方先住下。在街边打听了一番,找到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安置好行李,躺在床上,我满心期待着明天能顺利办好调令。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抖擞地又来到教育局。我找到人事股,接待我的是一秃头,严重秃头的人,还戴个眼镜我认识他,他叫张立成。我上海阳工作,就是他给我办的手续,只是那次,我没注意他的形象。我说,张老师。我来办调转,他问我往哪办?我说,县委宣传部。他说我看看,他说着,就翻看我的档案。
他翻看了我的资料后,脸色却变得有些为难。“马老师,情况有变啊,县委宣传部来要你,咱教育局也答应了。可是,你也没来办调令,这后来,浓阳公社中心校,缺语文老师。咱教育均又你考虑咱目前的教育情况,又给县里沟通,也给县委宣传部说了,暂时,就不能叫你走了,只能安排你去浓阳江公社中心校教学了,要不,你去问朱局长。”他无奈地说道。
我一听,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原本的希望瞬间破灭,心里五味杂陈。我跟他解释自己的难处,可他也表示无能为力,这是上面的安排。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的办了去浓阳学校的工作手续。走出教育局,望着天空,我心想,就 怪你老天爷,我要调转的时候,你下什么大雨,涨什么大水呢。
下午了,我带着满心愤懑,拿着办好去浓阳的手续,来到了客源站。本来我来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通客车,一问,客运站的人说,长途没通,县里去浓阳曙光的通了。
我想好了,浓阳的通了,买票吧,我很不情愿的买了一张去往浓阳的客车票。买了,我坐那候车室等车。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竟是我大学时的好友李强。他一脸惊喜地朝我走来,寒暄几句后,我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李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些工作,得慢慢来,这样,我在县里,我帮你再去沟通沟通。”我一听,仿佛看到了希望,忙不迭地谢他。李强说,你可先去浓阳公社中心校报到,干着工作,等他消息。
我说好吧。我带着惆怅,上了客车。我坐在客车上,客车摇摇晃晃,地向前开着,我看着客车外的高大的树木,我想着我好长时间没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这不和我在曙光建新村时一样吗?我的心突然高兴起来。、
“浓阳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好准备,开始下车。”突然,乘务员喊上了。
我 坐客车,我觉得还没坐多大一会呢,浓阳就到了,我问身边的人,有几点了,有人说,快到两点半了,我一算想,客车是一点四十五发车,坐客车还不到四十分钟。心想,真好,去海阳,坐客车,得四五个小时,都坐腻歪死了,还不到,这到到站就这么一会。多好啊。
我下了客车,在路旁,问了一个老大爷,浓阳学校在哪?,他给说,从这往前走,你看到前面的卫生院,从那下来公路,再往西走,走不远就看到了。
我到学校了。我走进办公室,一看,就一个大办公室,屋里得有二十多老师在那坐着,这么对着坐的,那么横着坐的,三个桌子挨着的,四个桌子对着的。我进屋,站在门口,我说,“请问,谁是校长,我是新来报到的老师。”我一说,屋里的老师都赶快往门口瞅,校长在里面坐着,还没听着,还在那忙着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