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小细条子割下来,捆成捆,整理好,让它当腰子,来代替铁丝子。我们没钱买小细铁丝子啊。就用这王八柳树的小细条子代替了,有它,我们就开始勒房箔了。
勒房箔是个细致的活,特别是两侧的房山头,那是房子的门面,勒好了,齐刷的,好看呀。这个话不好干,不好干,我叫家昌哥把关。我说,哥,大山头勒房箔一定要整齐呀,咱来建点,咱处处要起个模范示范作用。至于到了里面根据需要,就像编炕席似的,需要就补充就行了。
类房箔把大山我交给家昌哥,条子要一根挨着一根排列整齐,用小柳条勒,绑紧。我和家昌配合得很默契,我递树条子,家昌哥就挨着摆,摆一尺多宽,就用小柳条子绑着勒一次。晓琳她要上房箔我怕不安全,我叫她负责从地上往房扒上运送条子了。运条子的活也不轻松,一会在地上把树条子捆,递到房檐的大跳上去,一会,又得扳着跳叉上跳上面来,等着上了跳,还得把一大捆一大捆条子搬着搞房盖上,要不,我也够不着啊。
勒房箔,用了三天,三天时间里,我们很累,但很快乐。房箔勒好后,看着初具雏形的房子,心里满是成就感。
等着第四天,早上开始,就开始从东方山头,挖土,割破草,剁洋酒,准备活泥了。翻土,和泥,我们准备了两大堆呢,准备好了,让泥搁那焖着,然后,我叫家昌哥去腰九七,找侯二哥借泥泥抹子,拎泥的喂大箩。我和晓琳在家放房号,放房号,需要割草,需要放树,放房号,我征求了家昌哥和晓琳的意见,我说,咱可以从这个房子顺着放,咱们三家在一条街上,也可以前后放在三条街的头上,都靠路。但不能乱放。家昌哥说,你说,现在盖的这房子给谁,我说给你,你是大哥。家昌哥说,按道理应该给你,这个点是你建的。我说别那么说了,你就要吧,我怎么好意思要,你要不好意思要,就给晓琳,女生优先。我一说,晓琳笑了,说,家昌哥,家军哥,你们给我,我也不敢要啊,我刚来,我还没干啥呢,你们能收留我,给我一个房号就不错了。要不我就不要房号了,我都想了,你给我房号了,眼下我爹来不了,凭我自己,房子我也盖不起来。再说了,家军哥说,盖房子,用木头还要一万块钱,那我也拿不出来呀。
晓琳一说,给我笑完了,笑得前仰后合。家昌哥笑着走了,去腰九七借泥抹子去了。我赶快去拿镰刀,拿斧子,拿着木工尺,和晓琳放房号去。我围绕着要放的房号,割草,钉木桩,这样,按着公社的规划要求,五十米一个,连着就确定两个。等着放完了,我说,晓琳,你要哪个。晓琳说,家军哥,这是家昌哥不在这,我问你,他是你亲哥吗?
“你问这干啥?”
“不干啥啊,就想问问。”
“先不告诉你,这涉及工作,需要保密。”
‘’哦,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啊,别胡说,咱是来建店的,咱现在还都小。”
“哼,我就问,我就喜欢你,我李晓杰姐要不来,我就和你好。”晓琳说着就来抱我,我还坐着呢,突如其来,他就给我抱着拥倒了。我不知所措。嘴里只说疯丫头。
又过了三天,我们建点的第一个房子房顶抹泥结束了。
房子房顶抹泥结束,大家看着这很高兴。这回我们可不住露天地了,天再下大雨可意不怕了。这时,公社来了通知,后续建点的人马过几天就要到了。大家赶紧加快进度,开始在屋里搭锅台、打床。晓琳依旧活力满满,时不时和我开开玩笑,只是我面对她的热情,还有些手足无措。
家昌哥借来了工具,我们分工合作,效率很高。没几天,屋里的基本设施也弄好了。我们搬进了新房,晓琳说,家军哥指定了工作目标,按照目标有奔头,就是快。
我们又开始着手准备迎接后续人员,清理道路、平整场地。
就在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晓琳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物件,是她亲手做的小木雕。“送给你,谢谢你收留我。”她红着脸说道。我接过木雕,心里有些感动,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这艰苦的建点生活,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反而多了几分温暖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