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I won'tthere, but I know that you'llokay(当我离去之时,但是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cause you areblood(因为你是我的血脉亲人)”
“You'reblood(你是我的亲人)”
随着小哥的一路哼唱,车轮滚滚向前,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中央区专门划分给军官们居住的地方,早有统战部的人等在那里。
司机嘴张成一个鹅蛋,下巴要掉到地上,他以为这人就嘴瓢两句,没想到真是军官家属,眼巴巴地看着藤野诚三郎消瘦的黑色背影伴着音乐,走入苍白的灯光中。
“but I've spent many nights alone(但我已经独自度过了很多夜晚)”
“do I need more forto make this housome?(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让这个房子看起来更像一个家吗?)
“cause sometimes there's morethe story(因为有时候故事里有更多的东西)”
“And they don't know what's going on(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my life behind closed doors(我关起门来的生活)”
“maybe therenothing wrong(也许并没有什么错)”
“And I will keep holding on,I know You be strong(我会一直坚强下去,我知道你可以很坚强)
麻井直树的屋子打理得非常简单,几乎没摆放任何设施,床上床单被套枕头都没有,只在几个承重柱之间搭了一个海滩风格的吊床,螃蟹毛绒玩具放在里面。
吊床下面堆着文件和书,以及折叠起来放在纸盒子里的各类换洗衣物。
用了很久都没换的杯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水垢,牙刷上的毛被刷得起卷。
省吃俭用的习惯刻在了那个少年的骨头里,就算他已经住进了独栋的小别墅,却仿佛还是委身在街角旮旯一样,活动空间下意识地露出捉襟见肘的逼仄感来。
其余的人都识趣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麻井直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盛放着麻井直树尸骨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上面盖着白布和鲜花以及个人终端,位于藤野诚三郎的眼底。
他深呼吸着,走近打开了那个箱子:被无害化处理过的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被挤压得细细的玻璃体,和骨头渣一起挤在血肉之间,而地上放着人体模具。
藤野诚三郎蹲下来,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地把这他们填进合适的位置。
就像小时候劳累了一天的麻井直树不厌其烦地陪自己玩着益智玩具的积木一样。
如今。
轮到他来把兄长拼回原来的样子了。
天有点蒙蒙亮的时候,诚三郎已经出了一身汗,但是总算大功告成,但是拼接而成的麻井直树,其实和他印象里的哥哥不太一样,他破碎的面容并不安宁。
窗外鱼肚白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神色宛如生人,藤野诚三郎站在旁边看了许久,他的眼泪在自家时就已经哭干了。
真正面对麻井直树不堪入目的尸首时,他的内心有种可怕的平静。
只有仿佛某种不可知的力量驱使着他,驱使着他收拾完麻井直树的一切,他把鲜花放在麻井直树身上,白布遮去了他们二人之间最后的眼神对视。
桌子的抽屉里里放着纸条。
纸条上是麻井直树亲手写的字迹:
“无论您是谁,感谢您能为我整理遗物;一点小小心意,还望不弃。”
下面是一盒香烟以及最大面额的纸钞。
看着这一切,藤野诚三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是茫然地看着,看着。
在他正要把个人终端也放进去时,那种冥冥的第六感再次浸染了他,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麻井直树的个人终端。
最新的一条未接收消息,刺目地撞入藤野诚三郎的的眼帘:
“亲爱的诚三郎”
“见字如晤。”
“如果我有天信件没有准时到达,那就是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太难过,当然,不难过是最好的。”
“军队集训平安无事地结束了,我现在每天都挺好的,除了日常训练和视察队伍之外,就是普通的一些事务,挺驳杂的。”
“和你细说的话,你应该也没耐心听吧,你一直都不爱听这些没完没了的话。”
“很快就要进入火星的夏天了,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怀念地球上的夏天,人造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