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会满意地戳弄。
好似看傻了一般,他们都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男人只是看了看他们边脚下的女孩,跟没看到他们一样,他走过来蹲下查看女孩的情况:如果不是那头在雪地里非常醒目的红发,女孩几乎和雪融为一体,身上也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我给你们十秒离开。”男人忽然说。
胖子实在忍不住这种装神弄鬼的样子,他伸手去抓男人的肩膀,心想以自己的力气,提他起来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却不料男人轻轻地握住了诺顿的手指,他的手和熊一样的胖子比起来,几乎像个女人,但这瘦白的手掌却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轻轻一扯,竟然将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物从中间扯成了两半!
“还有五秒。”
男人轻声道,他拿起面前半截,把表层组织皮肤从顶端拉到腰际,这厮才彻底断了气;瘦子看着房子的模样,捂头尖叫着跑远了,连变成0.5的好朋友胖子都忘了带上。
女孩被这嚎叫声惊醒,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坐在她旁边,关切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雪山在夜色中变得更加庄严和雄伟,山峰漆黑的骨骼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清晰,尖锐的山脊如同刀削斧凿,直劈云霄。
山脉的斜坡上,积雪反射着星光和月光,散发出淡淡的,鬼火一般的蓝光,使得整座山看起来像是由冰晶和光构成的幻影。
男人在胖子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打火机,又找到了一些干柴和木草,加上胖子,把这些堆在一起点燃了火焰;女孩依偎在他的身边,终于感觉到一点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
“冬妮娅·图曼诺娃。”
女孩一边说,肚子一边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饥饿的咕咕叫声。
“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男人问道。
“昨天……”女孩心虚地答道,其实她已经四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看到她的样子,男人背过身去,避开她的视线,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他的虎牙闪着晶亮的光。
看着篝火,冬妮娅想起她先前待的是民间私自组织的一个长期存在的基地。
虽然现行政府是存在的,可是因为功绩点分配问题,很多有人有钱的小集体会拉帮结派地私自组建基地,乍一看以为约等于小型割据势力,实际上就是地头蛇。
他们仗着天高皇帝远,政府的天兵达不到这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猥琐发育。
又出现了食物不够用的情况,于是基地的人想到她患有渐冻症,反正治不好,干脆把她丢在雪地里,冻死也好被感染也罢,自生自灭,也节省粮食了。
说心里话,她很愿意为大家牺牲,可是当她被像驱赶牲畜一样撵出温暖的基地时,她忽然又变得害怕,边走边哭,绝望的眼泪和逐渐冰冷的身体是唯一的水和物资。
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那个人为什么非得我不可呢?
明明我还这么小,这么年轻。
都说年轻人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所以我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下去。
这样想,我会不会很自私呢?
“吃烤肉吗?”
男人问道,手里拿着一块边缘坎坷,像是撕扯下来的肉。
“好呀好呀。”
男人把肉串在一根木柴上,举在火上烤,过了不久,就散发出烤肉鲜美的香气,女孩闻着直流口水:“大哥哥!你从哪里找来的肉呀!真香啊,你好厉害!”
“耗牛肉。”
野外早就没有正常动物了。
然而男人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把肉翻转了两面后,两面的血丝已经烤尽,呈现出内里白色边缘金焦黄色,看起来十分诱人:“烤好了,你先吃吧。”
女孩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瞬间狼吞虎咽起来,饥饿感让她忘了谦让和道歉,等她反应过来时,烤串上已经一块肉渣都找不到了,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有点哀伤。
女孩舔干净木串子,咂咂嘴说道:“好好吃,感觉我以前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肉!”
“你喜欢就好。”男人很温和地说。
百年时光飞转如梭,收纳舱里的他始终沉眠在青藏高原上;但是在沉眠里,序神路西斐尔的意识却并不安宁。
他梦见了以前。
梦见了那些因他而死的四十亿人。
他们有的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毕业学生,有的是苦哈哈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的是恪尽职责驻守防务的士兵,有的是坐拥粉丝无数的歌手和明星,有的是默默无闻躬耕保密项目的科学家……
他看,他看学生埋头苦读,一个馒头一罐榨菜,就对付了一天,只为了省点时间出来复习整理错题,他们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