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继任为王以后,不得恢复后位。”秦王政毫无愧色,一本正经:“寡人好不容易集权在王一身,你不要”
“答应你答应你。”嬴成蟜一脸无所谓,不等兄长说完就摆手打断。
他就比兄长小两岁。
有他看顾,兄长到该退位的年纪他年岁也不会小,继个鸟位啊。
说句不好听的。
当下时代条件,他和兄长谁活的久还真不一定,他自认天天要是像兄长这么批奏章玩女人身体早垮了。
“竖子!寡人是认真的!”见弟弟神态散漫的秦王政加重语气,怒声说道。
“我也是认真的啊,你不信?”嬴成蟜左右看看,指着大殿顶:“我对着殿外的天发誓,有朝一日继为秦王,绝不恢复后位,这样总行了吧?”
“寡人不信天的根源,就在于你。且你隔着一层宫殿对天发誓,你对天都不尊重,你要寡人如何相信你的对天发誓?”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发誓,如果你继位后恢复后位,每日批奏章百石,昼夜不休。”
“……”
“说。”
“不用玩这么大吧?”
在秦王政一脸严阵以待的坚持下,嬴成蟜无奈发誓。
秦王政心满意足,闭上眼睛躺倒,水没过脖子,身体心灵双放松:
“这些时日你不要露面,也不要见什么老秦贵族外来人,做你喜欢的事。
“早些事不用你做,后面事必须你来做。”
嬴成蟜应了一声。
“咦?”秦王政有些讶然:“你这小子竟然没有推辞。”
嬴成蟜把脑袋泡进水池,懒得搭理。
推辞有用的话,他能不推辞吗?
他知道兄长怎么想,也认同兄长所想。
不戴王冠,也要承其重,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
温热自身体浸透心中,硫磺气息充满肺腑,少年神经完全松弛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应是没有什么事要操心了。
有人享受,有人煎熬。
这一夜的老秦氏族,各家少有安眠者。
他们族长大多在信宫前殿的两阙,但他们却连哭丧都不敢。
他们不知道王上要如何对待他们。
生怕一点细小动作都会触怒王上,给家门带来灭门之祸。
有白家灭门在先,三十六具尸体悬在两阙在后,没有人怀疑王上敢不敢杀人。
一直作威作福的老秦贵族这一夜在忐忑中度过,就像是那些他们看不起嘲笑每天都在担忧明天有没有吃食的贱民。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的表现并不比布衣强,并不比奴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