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冷笑,将狼毫重重戳在地图西侧断崖,“把火器营埋伏在那里,等辽军前军冲过峡谷,先炸断木桥,再用霹雳弹封锁谷口。
但记住,前军只放三成兵力通过,务必诱使耶律洪基亲自带兵增援。”
当辽军前军踏入黑松林时,暮色正给松针镀上血色。
先锋官忽勒赤举起马刀,示意队伍暂停——林间太过安静,连鸟雀振翅声都听不见。
就在他准备派人探查时,山风突然送来细微的“咯吱”声。
“不好!”忽勒赤话音未落,三百张床弩同时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特制的三棱透甲箭如暴雨倾泻,辽军前排战马纷纷跪倒,铁蹄将身后士兵踩成肉泥。
惨叫声惊起林间蛰伏的毒蜂,与漫天箭雨交织成死亡漩涡。
忽勒赤立即组织骑兵结成锥形阵,试图强行突破,却发现两侧山壁上不知何时垂下数百条铁链,链尾系着装满桐油的陶罐,随着明军士卒的拉动,瞬间将林间化作火海。
中军大帐内,耶律洪基接到前军遇袭的急报时,手中的鎏金酒盏应声而碎。
“蠢货!不过是小股伏兵!”他抽出腰间佩剑,“左翼军随我冲锋,右翼军迂回包抄!
中军前队转为后卫,防止敌军突袭本阵!”
马蹄声如闷雷滚动,然而当辽军骑兵冲进峡谷,西侧断崖突然炸开一团团火光。
改良后的霹雳弹裹着铁砂横扫而过,木桥在爆炸声中轰然崩塌,滚烫的铁水溅入溪涧,腾起刺鼻白雾。
忽勒赤看着身后血肉模糊的残部,绝望地发现退路已被滚木礌石彻底封死,而前方明军的陌刀阵正泛着森冷的寒光。
此时,耶律洪基尚未意识到,这仅仅是明军围点打援策略的开端。
当他率中军主力试图解救前军时,斥候急报传来:后方百里外的代州,突然出现明军精锐,正猛攻城池。
耶律洪基脸色骤变,代州若失,他的补给线将被切断,大军必陷入绝境。
无奈之下,他只能分出四万兵力回援代州。
然而,这正中章楶下怀。
就在辽军回援部队行至繁峙县时,早已埋伏在此的明军突然杀出。
明军以强弩手和火器营为先锋,密集的箭雨和爆炸瞬间打乱辽军阵型。
随后,手持陌刀的步兵如墙推进,将辽军分割成数段。
回援的辽军将领拼死抵抗,却在明军的轮番攻击下渐渐不支。
等耶律洪基收到消息,分出去的四万兵力已折损大半,残部狼狈逃回。
耶律洪基怒不可遏,却不敢再轻易分兵。
他决定集中力量,强行突破黑松林,直取西京。
可就在他准备发动总攻时,东南方向的飞狐口传来急报:明军一部趁虚而入,攻占了这处重要关隘,切断了辽军向东的退路。
耶律洪基不得不再次分兵,试图夺回飞狐口。
如此反复,在短短十日内,辽军在雁门关、代州、繁峙县、飞狐口等多个战场疲于奔命。
明军利用地形优势,不断设伏、突袭,打完就撤,让辽军处处被动挨打。
耶律洪基的十五万大军,被分割成数股,在千里战线上四处救火,却始终无法突破明军的封锁。
夜幕降临时,黑松林已成修罗场。
耶律洪基的亲卫军组成环形防线,却挡不住明军从三个方向发起的车轮战。
辽军试图突围,却发现明军早已用鹿角、蒺藜封锁了所有通道。更致命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辽军的箭矢、火药逐渐耗尽,而明军后方的补给线却源源不断。
当辽军疲于奔命时,章楶一声令下,预先埋伏在断崖后的八百辆塞门刀车轰然冲下,刀车两侧的狼牙拍横扫而过,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黎明破晓,耶律洪基望着身边仅存的两万残兵,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的乌骓马前蹄深陷在血泊里,远处西京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
“撤往云州!”他嘶哑着嗓子下达命令,却不知章楶早已在必经之路埋下第二重伏兵——三千持钩镰枪的步兵专砍马腿,配合两翼的弓箭手,将试图突围的辽军再次逼回松林。
当辽军拼死冲出重围时,等待他们的还有明军的连环马阵,铁索相连的战马如移动的城墙,将辽军最后的抵抗碾碎。
这场持续将近一个月的救援战,辽军在千里战线上不断遭遇明军围点打援,最终折损十二万兵力。
这场战役,不仅展现了双方在战略战术上的精妙博弈,更将大兵团转战千里、围点打援的复杂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随后辽国在耶律洪基的叹息中北狩,退入草原,前方军队继续抵抗。
辽国的退出,直接让宋朝陷入绝境。
凄厉的北风裹挟着败军的哀嚎,掠过汴京城头。
当耶律洪基背盟、二十万宋军精锐在黄河岸边覆灭的消息传来时,这座曾经车水